她从帽纱的阴影里懒懒看他一眼,“干什么,怎么干?”
“搬饲料啊!”罗晓把她从头顶看到脚尖,“你以为饲养员干什么的?”
“你不是已经在搬了?”赵雪妮不以为然。
“有道理啊。”罗晓的视线回到她头顶,莫名笑了笑,“那行吧,你去扫沙场,扫地总会吧?”
会,但是不乐意做。
不过就这么着吧,扫地总比搬那些脏不拉几的蔬菜框好。
赵雪妮不是娇气的人。
她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是直播助理,所谓助理就是有每天拆不完的快递。拆快递本来是件挺幸福的事儿,但要是面对一屋子堆成山的快递,还要求你两小时内拆完、整理分类呢?
她那会每晚腰疼得直不起来,还特意买了张硬床睡觉。
现在她举着扫帚弯腰在沙地里画毛笔字时,忽然觉得一切又要从头开始了。
新的行业,新的生活,唯有那个人,是旧人。
扫了一会儿,赵雪妮好像知道从刚才就有的怪异感在哪儿了。
罗晓自从要她扫地之后就没了动静。
棚舍里只有鸵鸟们咕噜咕噜的闷叫声。
总之没有人的气息。
“有人没?”赵雪妮喊了一声,铁棚里响起回音。
她扔下扫帚出了围栏,“那个谁……寸头?”
一只埋头吃菜叶子的鸵鸟好奇抬起头。
“没叫你,你是秃顶。”她指了指那只鸟。
一直走到门边儿,赵雪妮踹了脚门,踹不开。
到这儿她也明白,自己是被锁住了。
有点意外,但并不惊讶。
从她听说龙彪是原厂主的外甥,以及食堂里的人对他的恭敬态度,她就猜出这是个典型的地痞角色。
至于他究竟要对自己下多大的狠手,许漠究竟和他是不是一边儿……
赵雪妮抬头看向角落里的监控。
答案,很快就可以揭晓了。
5可能是受人欺负了
巡查完养殖场各车间,许漠回办公室处理工作。
经过咖啡机吧台时他愣了下,拉开抽屉一看,就知道那堆曲奇里少了哪一种动物。
合上抽屉,许漠转身又做了杯热美式。
“今天也太冷了!”商棋进来时直哆嗦地搓胳膊,一眼就看到许漠坐在胡桃木办公桌后喝咖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