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七年了。”今晚赵华致跟谢开阳杠上了似的,处处不服输,上扬的尾音颇有一种以此为傲的意思。
谢开阳表现得风轻云淡,说出来的话却专挑他的痛处:“是吗?那怎么还被房嘉恺抢先了。”
似有若无的嘲讽,在电梯门彻底合住那一刻,把赵华致吹得凌乱。
赵华致回到家中时,虎皮第一时间蹿出来,许是嗅到了他身上其他猫的气息,吃醋似的喵喵喵叫个不停。
赵华致先去洗了手,才顺它的毛,拉开抽屉拿猫条时,另一只猫也凑过来。
猫墙对着的是家里的展示柜,里面放了一张“观鸟惊心”摄影展的门票、所有刊登过春满摄影作品的杂志,以及那本不被主人承认的随身本。
赵华致拿起手机,拍了段两只猫头挨着头吃猫条的小视频,发给春满。
等待回复时,他在输入框里缓慢地编辑道:“你大学时是故意躲着我吗?”
两秒后,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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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的手机亮起,通知栏里提示有新消息。
她低头看了眼,却没有动。
从赵华致和谢开阳离开起,春满便坐在沙发上开始放空,橘皮在她身边跑上窜下,她敷衍地用手摸了几下,逐渐变得无动于衷。
那年的暴雨夜,谢开阳跟着谢揾离开的场景,挤掉兄妹间所有的温暖回忆,占据了她每一次想到谢开阳的时间,操控着她身体里那种叫作“恨”或者“怨”的情绪。
随着年龄增长,她在越来越熟练的自洽中,尝试着重新审视自己和谢开阳的关系。
那她是否也可以重新定义自己和赵华致的关系呢?
大一暑假救赵华致时没想太多,事后得知赵华致在找自己时,春满开始留意他,很快发现,他家的社会地位比谢家的更高。
两人的关系渐渐变成一个死局,对赵华致越了解,春满越不敢接近。
以至于得知赵华致捡到自己丢失的随身本时,本能的害怕,甚至是厌恶与他产生关系。
即便那本笔记中的内容对她很重要。
如今和赵华致不断地产生关联,并非春满有意,但她似乎变得不再反感。
唯一尴尬的便是,她迫于学生时代撒的谎,只能尽职地扮演着既定戏份。
要一直如此别扭而拙劣地出演吗?
还是说有机会能够把矛盾说清楚?
等等。
春满在百思不得其解时,想到另一个问题。她如此耿耿于怀,或许那段经历于赵华致而言不过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