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对方没回复,余幼惟重新拿起笔,刚画了两笔,一条新的消息又蹦了出来。
S:我刚忙完
S:你还要多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时庭跟他说话,发消息,已经从最开始的简短回复加句号,慢慢变成了长句,以及主动的问句,以至于他们的对话可以更长地延续下去。
变化总是悄无声息的,余幼惟盯着这个问句,安静了片刻,打字。
小鱼仔:不知道呀
小鱼仔:你先睡吧
余幼惟放下手机,拿着画笔勾了两条线,又忍不住瞥一眼手机,确定确实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他拿起手机锁屏,将屏幕反扣放到了远一点的地方。
等他画完已经是凌晨里两点。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发现门并没有关严实,一缕昏黄的光线从门缝延伸出来,他轻轻推开门,只见空旷的那一侧,床头灯还亮着,显然是特意为他留的。
床上的人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静。
余幼惟在床边站了片刻,轻轻将床上属于他的被子抽过来,抱进怀里,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最后在客厅的沙发睡下了。
没想到他没被沈时庭扔出来,但沙发依旧发挥了作用。
沈时庭这晚又做了那个梦。
依旧是空旷的房间和大床,四周空无一人,孤零零的,一伸手什么都碰不到。
翌日醒来时,他一如往常那般,睁眼后第一眼习惯性转头看向身边,不同的是,这天清晨身边空无一人,床面干干净净。
他愣了几秒神,某一瞬间甚至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身边其实从未有过人,好一会儿,神思逐渐清明,他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余幼惟没睡在身边。
他趿拉着拖鞋拉开了房门,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某人。
这一刻的感觉挺复杂的,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怅然。
余幼惟醒来时,沈时庭已经出门了。
他盯着空旷的卧室沉默了片刻,又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了眼,并没有新的消息提示。他百无聊赖地洗漱完,奢侈地给自己点了个早餐外卖,又进书房开始画画。
沈时庭跟合作商开完早会,点开手机便看到了新的动账提醒。
余幼惟点了早餐外卖,看店铺名字,应该是小笼包。
结束完商谈。
对方送给了沈时庭一盒红酒,里边附带两张音乐会的票。
林柯将盒子拎上车,提醒了一句:“沈总,音乐会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需要我重新安排其他的工作行程吗?”
沈时庭对这种音乐会不感兴趣,随口想说不用,可坐进后座的的那一秒,他突然又改变了注意,说:“把时间空出来吧。”
“好的,那我把今晚冯氏董事跟您预定的晚餐时间,从六点改到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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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手机屏幕亮了下,余幼惟拿起手机,发现多了一条新消息。
S:吃饭了么?
他这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忘记吃午饭了,他随手打了“没吃”,发出去之前,迟疑了一下,又删掉了。
小鱼仔:吃了。
S:吃的什么?
小鱼仔:黄焖龙虾煲。
S:自己做的?
我哪会做这种东西啊。
小鱼仔:点的外卖。
那头没动静了。
余幼惟想沈时庭应该在忙吧,居然还有空关心他中午吃什么,大概过了三分钟吧,新消息又过来了。
S:外卖三十分钟左右到,记得开门。
小鱼仔:嗯?
S:知道你没吃。
余幼惟脑子冒出一串问号。
你怎么知道?
小鱼仔:你给我点了?点了什么呀?
S:黄焖龙虾煲,不是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