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宁寺司云琴自小也来过好几次,对这里也不陌生,拉着奚风雨逛了一下午,吃了晚饭之后小憩了一会,云夫人一开始就在天宁寺住着,沈言心来了更不好直接走了。
故而司萧玉和云奕也在天宁寺住下来了,不过毕竟是君臣有别,司云琴顶着皇后的身份顶多能叫司萧玉一起来品品茶,但是大晚上的喝茶,司云琴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还想今晚能睡觉。
奚风雨自己去画画了,吃完晚饭也不搭理司云琴了,司云琴自认自己的画也仅仅停留在素描还行,和奚风雨比还是差远了就不去凑热闹了,无聊的司云琴自己在院子里练剑,累了洗完澡躺在躺椅上就睡着了。
这天气在寺庙里面还是挺舒服的,点了艾草也没什么蚊子。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醒来发现她躺的窗台边上摆着一坛酒还有一个很小的竹筒。
司云琴揭开酒坛闻了闻,酒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是好酒。
又打开了竹筒,里面是一张字条,写着约她子时在后山竹林一见,事关司家以及她兄长的安危。
司云琴啧了一声,这找她的人定然是不安好心的,事关司家和她兄长的安危找她做什么?找她父亲去不是更好。
而且她跟着沈言心到了天宁寺的事,可没有对外宣告,宫里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怎么传字条的人会知道?
司云琴伸了个懒腰,取出一根银针去试探了一下那酒是不是有毒,结果证明是没有毒的,知道她好酒,也知道她的身份,看来对方对她很了解啊。
她倒是没有将字条丢了,而是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摆在原地。
随后去换了身衣服,看时辰也快到子时了,没有点灯,直接就翻窗出去了。
到了竹林之外,司云琴看了一眼地上的竹棍,摸了摸下巴,捡了起来,随后施展轻功落在竹林上面,迅速地扫了一眼,约她的人应该还没来。
索性悄悄地藏在了暗处等着人来。
等得她犯困的时候人终于到了,是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看身形和眼睛应该是个男子。
对方脸上戴着面巾,司云琴也没动,想看看他会不会取下面巾,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他有取下来的想法,司云琴就纳闷了,这种黑色面巾其实闷得很戴这么久真的不会觉得呼吸不畅吗?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实在是年少无知,加上从上辈子起就有一个做武林大侠的梦想,所以十二岁那年就试过了,差点没给她憋死。
司云琴觉得再等下去说不定人家没耐心就走了。
握住手中的竹棍,猝不及防地出手,竹棍直击面门,她是想将那人的面巾取下来的。
不过偷袭失败了,两人直接开始交手,十几招下来,对方见她没有停手的意思直接出声道:“皇后娘娘,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来替人传信的。”
“说。”司云琴收了手但右手依旧握着竹棍,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耐烦。
“三公子在军中遇到危险,半月前南越国突袭我大昭边境,三公子领命退敌,却不慎中计深入敌军腹地,至今下落不明。”
司云琴微微蹙眉:“这事,你告诉本宫作何?不应该上报朝廷,由朝廷派出援兵?再不济也应该告知本宫父亲,而非以这般手段引本宫出来,到底意欲何为?”
她眼眸逐渐变冷,黑衣人听她说完,连忙补充道:“此事早已经上报,但时隔半月依旧没有消息传回京中,皇后娘娘可知为何?”
“哦?为何?”司云琴淡淡地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怒,甚至听不出她到底在不在乎她二哥的死活。
来之前只听闻皇后天生聪慧,有不世之才,黑衣人还觉得夸张了,如今却觉得小小年纪这般沉稳,确实不是寻常闺阁女子。
“陛下年幼,太后把持朝政,司空在朝堂上那是太后最大的支持者,这些皇后娘娘想必我清楚。”
司云琴听着他故作玄虚磨磨唧唧有些不耐烦:“说重点,不说本宫叫人了。”
“娘娘且慢,太后既需要司空支持,却也并不希望司家实力太强,司空已经手握兵权了,若是司家再出两位将军,司家威望太高,太后定然会觉得掌控不了司家,故而三公子失踪的消息虽然传入了京中,但目前依旧无人前去支援。”
“二公子在京中不也是只有一个虚职,并无多大的实权。”
“太后迫害先皇,把控幼帝,实乃我大昭之不幸,还请皇后劝诫司空迷途知返,拥护幼帝方为正统。”
司云琴听明白了,保皇党来挑拨离间的,不管她三哥的事是不是真的,但此人是挑拨离间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当然说保皇党还是抬举他们了,保的也不一定是小皇帝,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本宫知道了,此事本宫自会考虑,多谢告知,不知你又是何人派来的?”司云琴好奇问道。
“暂时不便告知,若是为太后知道了,以免牵连皇后与司空,消息已经送到,在下先告辞了。”
说完人就想走了,但随后一支箭破空而来,那人欲躲开,但躲开了一支箭,另外无数支箭接了上来。
黑衣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司云琴:“皇后娘娘,你告诉了太后?”
司云琴用竹棍挡开一支箭:“你看不见他们连我也射?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被发现了还牵连本宫,晦气。”
听着她没好气的语气,黑衣人逐渐地冷静了下来,只见他吹了声口哨,林子里出来了不少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