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琅饶的这些日子,比在天照可惬意得多,没有那么多烦人的政务,也不必日日早起,司云琴时常睡到早餐点才起来。
她们住在骆九微在琅饶的院子里,虽说明里暗里也有不少的保护,但比起天照的高墙大院,还是有许多不同的。
好像更像一对寻常的夫妻。
陈国已灭,近些年东边无战事,除了偶尔出现的海贼,也并无别的要紧事,骆九微更是特意告假一月来琅饶的。
时而出城与骆九微等人狩猎游玩,时而与城中文人品茶论诗,司云琴写诗水平一般,但沈言心可以上啊,还有长离和奚风雨都可以出战,司云琴自己不怎么做,不等于她不会品。
这日子过得简直都不想回天照了,但司云琴也知道不回去大概率也是不太可能的。
沈洛到底年纪还小,震慑不住朝堂内外那么多人。
在琅饶住了一个月,奚风雨和长离也要再次离开了,毕竟奚风雨只是顺道过来办差,她如今总管整个大晟的水系,也并不轻松。
除了来琅饶还要去景泽那边走一圈。
等她们离开,骆九微也要回军中去了,琅饶便只剩下了柯兰月与宇文栖玥。
柯兰月如今可是真正的浪子,四处浪迹,自由自在的。
骆九微走那日,司云琴还笑着问宇文栖玥:“栖玥姐姐便没有打算,同去景泽?”
宇文栖玥嘴角微微上扬:“确实没有打算,景泽官学体系完善,乃全国之典范,皇后殿下应当比我清楚,大晟诸多地方,至今没有这样的待遇,想来朝廷开设官学也并非为了让人人做官。”
司云琴看向宇文栖玥,良久笑了声:“栖玥姐姐胸襟云琴佩服,大晟能有你们,是大晟朝廷的福,也是这个时代的福。”
宇文栖玥却摇了摇头:“我此前半生不是困于皇宫,便是换个囚笼,如今得了自由,天地之大自当去看看,是云琴让我知道,除了皇宫威严华贵之外,更有无数其他美景,如琅饶的烟雨,漠北的落日,草原的辽阔。”
司云琴却笑着摆了摆手:“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玩乐,可别把我抬高。”
宇文栖玥笑了笑,继续撑着伞走在长街上,今日没有太阳下起了下雨,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你们准备何时离开?”
司云琴一手牵着沈言心,往她身上微微靠了靠。
“去下川看看海就回去了,出来一趟可不容易。”司云琴笑道。
“也好,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宇文栖玥知道两人身份不同,出行也定然不是那么容易。
“这个放心,还是有分寸的,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司云琴笑了笑。
两人说是微服出巡,但身边带的护卫可并不在少数。
和宇文栖玥说完,过了几天两人也当真要走了。
去下川的时候刚好赶上祭祀海神的日子,还是挺热闹的,但下川靠海,还是比不得景泽和琅饶的繁华。
司云琴拉着沈言心换上当地的服饰,倒是没有加入人流之中,毕竟这样会增加护卫们保护的难度,司云琴也不想太为难他们。
但在观海楼上看看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也还是不错的。
街道上敲锣打鼓,舞狮泼水好不热闹。
而后还有出海的环节,司云琴和沈言心就没有去凑热闹了,毕竟人还是太多了。
第三日人群散去了,司云琴才拉着沈言心真正地租了艘船,去海上钓鱼。
只是司云琴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就会有那么多没完没了的苍蝇。
晏可她们都说前朝宇文氏那些刺头都被揪出来了,怎么就还是有人假扮渔民来行刺,也真是闲得没啥事做了。
回旋镖破空而来的时候,司云琴正好在收线,沈言心坐在她旁边,眼疾手快地拔出旁边的长刀眼疾手快地将那回旋镖击落。
司云琴将鱼竿甩起来,鱼竿一下甩在那破空而来的箭矢上,身侧的护卫也迅速地反应过来,司云琴和沈言心迅速地回了船舱。
沈言心拉着司云琴左右看了看,确认她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刚刚有支箭擦着司云琴的肩膀过去了,沈言心生怕她再受伤。
那些行刺的人,行事不择手段,箭矢上指不定有毒药。
司云琴拉住了她的手腕:“没事,真没受伤,这么紧张做什么,那此刻都没速度快。”
确认她真的没事,沈言心才算了松了口气,随后眼眸微冷地看向船舱外,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你要习惯,想给前朝复国的,想恢复所谓的男主天下正统的都不在少数,不只是宇文氏的人。”司云琴笑着安抚沈言心。
沈言心轻叹了口气:“我是在意这个么?”
这些她当然清楚,只是之前司云琴受伤,给沈言心弄出阴影来了,她确实很害怕司云琴出事。
等护卫将那些刺客都抓住了,沈言心听完护卫首领汇报了之后,摆了摆手:“好好审。”
“还玩吗?”沈言心问司云琴。
司云琴点了点头:“玩啊,好不容易出海一次,此刻都抓住了,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不合适吧?”
沈言心自然是顺着她的。
玩够了司云琴才回去,今日难得天气还不错,玩得还是挺尽兴的。
那天晚上司云琴难得兴致不错,反过来折腾了沈言心许久,她真的太爱沈言心那张平日里清清冷冷的面容上浮现出那样诱人的神色。
沈言心疲惫地睡去,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沈言心醒来的时候还是觉得眼皮格外的沉。
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似乎不是在下川城租好的宅院里面,身边也没有熟悉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无比的陌生,入目的是干净无瑕的墙壁,一个带着镜子的桌子,沈言心侧头,镜子里面照出她的面容,无比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