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司云琴就听到了民间传言,说是太后为了登位谋害陛下,是长公主发现了陛下的不对劲及时接出了宫,天宁寺亦传出来了女主天下的消息,主持从此闭关。
流言绝对不会凭空出现的,总有人是流言的源头。
司云琴嗤笑了声,还真是迫不及待的。
不过说来历史上不少的事情是靠着行动果断出其不意取胜的,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多环环相扣的计谋,宰相此举也确实挺可行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演员,胜负确实还未可知。
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靠沈言心自己去发挥了,这样若是都不行,那就是真不行了。
三天之后流言愈演愈烈,就差变成太后不日登基了。
宰相带着群臣在朝堂之上质问沈言心。
听着他们的一声声质问和一声声的苦口婆心地劝诫。
沈言心都忍不住笑了。
“宰相的意思也是说本宫意欲谋杀陛下,自己登基为帝?”沈言心语气带笑地问道。
“臣自然知道太后并无此意,但如今流言四起,恐各藩王以此为借口从而谋反,天下动荡。”宰相这话说的倒是挺好听的。
同时守卫皇城的左卫将军也出列附和:“士兵们人心惶惶,末将亦无力安抚。”
朝中不少大臣纷纷附和,倒是御史台众人极力反驳。
“太后乃先帝亲封摄政太后,陛下亲姨母,幼帝尚未成年,岂可因为那些乱臣贼子之心而致使朝堂动荡。”
两方人马就此吵了起来,而同时皇城守卫出现在了殿。
宰相看向司岩:“司空以为呢?”
司岩对上他的眼神出列对着沈言心道:“臣以为,宰相所言也是为了朝堂稳固,太后还政于陛下确实不失为一策。”
宰相有些挑衅地看着沈言心,但还没得意半刻就听司岩再次说道:“但臣以为,此一计乃下策。”
宰相似乎没想到司岩会反水:“太后,勤王之师已在路上,太后可想好了如何应对?”
“诸位王爷可是很想知道陛下的安危。”
用宇文洛的安危威胁沈言心,沈言心起身冷笑了一声,她抬眸看向旁边的龙椅,嗤笑了声,没有回答倒是坐了上去。
“这龙椅本宫就是坐了又如何?”她此言大逆不道至极但大理寺卿却出列:“太后自然坐的,先帝遗诏陛下成年之前由太后代行帝王职责,既是代行坐在龙椅之上也未尝不可。”
“我这人是个粗人,觉得大理寺卿说得有些道理。”
对于司岩的反水,宰相着实没有想到,他也不是要篡位,只是想沈言心交出摄政权,对于司元驹都快被处斩了,司岩还坚定地站在沈言心一方的行为极其不理解。
朝堂上的局势瞬间变化,不少刚刚跟着宰相起哄的人,此时也开始跟着大理寺卿发言,句句都是维护沈言心。
“左御卫将军,本宫可有下旨允许你随意调动守卫?”沈言心冷声问道。
那左卫将军被沈言心问懵了,恼羞成怒地出列:“毒妇谋害天下,坑害良将,毁长公主婚约,祸及天下,先帝为你所蒙骗,如今勤王之师将至,这摄政权由不得你不交。”
宰相心下有些不安,但也来不及阻止他胡言,总归皇城守卫军还在他们手中。
“右御卫将军何在?”沈言心冷声问道。
司元驹一身盔甲手执长枪走了进来:“臣在。”
他的出现才真的让所有人意外。
宰相也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一个局,是他太心急了。
“拿下。”
“遵令。”
而后沈言心拿出一张名单:“有些事颇为有趣,诸位可想听一听?”
群臣不敢回答,沈言心也不需要他们回答,她坐在龙椅之上,展开名单:“大理寺前些日子彻查赈灾贪污一案,发现了一些很让本宫意外的东西,比如本宫拿到这些东西之前才知道左御位将军与宰相竟然是父子,诸位说是不是很有趣?”
她坐在那里语气平缓的说着一桩桩一件件本应该藏在阳光之下的事,每一个被点到名的大臣都满头汗,心理素质不好的甚至颤抖着跪了下来。
宰相看着这局势,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还掌握着天照城的守卫,已经城外的驻军,然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两方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想来是出了意外了。
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的意外,却都是沈言心早就布好的局,再细细一想不觉得留下了冷汗,先帝年少时也没有沈言心这般的城府和运筹帷幄的冷静。
有那么一刻宰相忽然觉得,这大昭即便是有一日真的女主天下也并不奇怪。
沈言心说了大半的名单,随后放下那些证据:“本宫只是觉得有趣,这查案之事还是交于大理寺去查办吧。”
大理寺卿出列:“臣领旨。”
那一日满朝文武因结党营私贪污腐败之罪入狱者甚多,一时之间朝堂被清洗了不少的人。
“你就不怕陛下真有危险吗?”左御卫将军被带走前不甘心的问道。
“左御卫是说御林军吗?御林军自然是对陛下忠心耿耿,这就不劳左御卫操心了。”送出去的人,自然有她信任的人,何况还有司云琴在,沈言心并不担心。
而司云琴这边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御林军副统帅刚刚有动作欲控制统帅□□幼帝,就被她先发制人了。
散朝之后云浮观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回宫中,沈言心也算是松了口气。
但司云琴却没有急着回宫,依旧在观中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