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徐安发现了什麽…………
沈寰原是褚君陵的护身暗卫,在他登基後不久调过来的,褚君陵瞧着他处事利落,也不如那些个暗卫死守堂规,该有的机灵劲儿有,更有绝对的忠心,遂让他去徐府盯着徐安。
徐渊吾不是将他插进了徐府当护卫麽,怎麽被当成侍宠还了回来?
心头一沉,假意看中沈寰,让德观将剩下的带走,寒声道:「怎麽回事?」
周祁情绪不明,淡淡扫过沈寰:「皇上认得这人?」
沈寰也颇为尴尬,周祁虽然只淡淡看了他一眼,莫名让沈寰脊背发凉,觉着自家主母或许是误会了什麽,忙恭身问礼,求生欲极强。
「属下见过主子主母。」
主母?
疑惑看向褚君陵,後者点点头:「他原是朕的暗卫。」说完将人往跟前揽了揽,忍笑扣着他腰身:「莫吃醋了。」
周祁神色微裂,略有些难堪地推了推褚君陵,示意他要事为重,褚君陵偏搂着不放,朝沈寰甩过个眼色,沈寰当是主子让自己避闲,连忙告退离开,被褚君陵黑着脸喊了回来:「徐安发现了?」
「不是……」
沈寰略迟疑,实在不好意思说徐安是看他长得不错,又刚任护卫不久,不算心腹,即便送进宫也没多大损失,遂才让他来色……色诱自家主子。
第84章觉得沈寰像朕?
这十二个人中一半是倌楼买来的,一半是徐府下人,至於徐安是否心存别的诡计,沈寰一时也不敢确定。
「皇上是何考虑?」
不能确定徐安的目的,褚君陵的想法和周祁无二,这些人定然不能原封不动的丢回徐府,但他也绝对不想把人留在宫里。
别说还是徐安安排来的,莫说周祁膈不膈应,光他自己都嫌恶:「朕可答应过你娘,宫里绝不会有外人。」
「无论徐安有什麽阴谋,人放在眼底总是最有利的。」
他比褚君陵更不情愿,但大局为重,没弄清徐安的目的之前,宫里是安置这些人最好的去处。
「你便眼睁睁看着朕宫里有别的男人。」
褚君陵千万个不愿意,甚至提议严刑逼供,被周祁理智打断:「徐安不会蠢到把知晓实情之人往宫里送,问不出个什麽。」
现今最妥当的就是将人留在宫中,表面顺徐安的意,多派些人盯着,这群人中既然有徐府来的,徐安如有阴谋,必然会设法和其中的哪个联系,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其出洞。
「蛇打七寸,如今敌暗我明,最好的办法便是等。」
等徐安自己露马脚。
褚君陵拗不过,一肚子气答应下来,舍不得凶周祁,这些人自然就成了泄愤的好去处。
让德观找了个破败地方,嫌是环境不够艰辛,特还令奴才倒饬了番,新的尽换上旧的,好的就往坏里砸,十来人挤在一个院中,床褥尽不准备,就让人睡地上。
严刑虽不能用,小惩小罚却避免不得,哪个都没能逃过,十来个人无一幸免。
周祁不知褚君陵打的什麽主意,只看沈寰和褚君陵站到一处,心里那股子异样又腾升起来,听褚君陵让沈寰重归旧职,下意识问道:「沈寰是如何进的暗卫堂?」
沈寰一顿,含混说了些缘由,却大多是避重就轻,只说爹娘尽遭仇人所杀,那时年幼,躲在暗井中逃过一劫,沈寰娘亲原是个宫女,至於亲父,沈寰刻意避开不谈,周祁亦不便多问。
宫人私通乃是大忌,沈寰娘亲费尽周折才将他保住,瞒过宫中众人养他至年幼,却在梁王血洗皇宫那日遭叛军杀害。
沈寰那时候躲过一劫,後来侥幸被个暗卫捡到,就随他入堂做了个暗卫,直到褚君陵登基,他有幸被调到天子跟前。
被暗卫捡到?
周祁疑虑更深,逼宫那夜处处凶险,身为皇室训养的暗卫,不拼死护主,怎会无端出现在後宫之中,还捡了个宫女生的孩子?
沈寰生母既是宫女,又是如何躲过重重查守产子,宫中人多眼杂,最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竟没一个奴才发现沈寰生母有孕麽,亦或是有人刻意包庇?
一番话漏洞百出,恍然听听没个什麽,细想哪儿哪儿都是问题,诸多差错,沈寰必然说了慌。
周祁眸色冰冷:此人嘴里没几句真话,究竟是怎麽入的暗卫堂,接近君王又有何目的,徐氏一案是否有他参与,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麽角色,褚君陵说这人忠心,当真就忠心麽?
「怎麽了?」
褚君陵不明所以,看周祁冷冷望着沈寰,也跟着皱起眉头:「他有问题?」
沈寰一惊,对上周祁目光,瞬间又低头,大抵明白对方是怀疑上他了。
周祁摇摇头,脑中一团乱:「臣有要事与皇上商议。」
褚君陵会意,让沈寰回堂中报备,等人离开就听周祁道:「臣觉得沈寰有些熟悉。」
「熟悉?」
不仅是熟悉,周祁沉吟片刻,心中所思到底没藏着:「沈寰身世可疑,皇上暗中派人查查。」
「你担心他会对朕不利?」
沈寰的忠心他信得过,经历过前世,褚君陵在看人上准如开光,忠奸最是能分清,沈寰前世为护他而死,暗卫中亦不曾有过叛主之人,沈寰要想害主,早该了结於堂中,哪会留他至今。
不过周祁说查,褚君陵断也不会拒绝:「他方才有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