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陵想就美得很,搂搂抱抱一阵亲昵,还是周祁顾及周遭奴才众多,只肯让褚君陵占占手中的便宜,口耳相贴之事是如何都不让的。
後头瞧褚君陵得寸进尺,手中便宜也不让占了,一见对方有不安分,凉凉张口道:「皇上净顾自己高兴,倒也不怕臣着凉?」
此计屡屡管用。
连周祁一根头发丝儿褚君陵都珍视得紧,何况是身体,听这话立刻老实下来,看大氅果真被自己蹭开个角,忙又裹得严实,额头贴额头量了温度,见没发热作罢。
周祁看是好笑:他就是个病秧子,也不至於这麽快就发热,况是他身体好得很,哪就这麽娇贵了?
也不知这昏君脑中整日在想些什麽。
「不舒服便同朕说。」
雪短短一两日不会停,梅花也要入春後才谢,景哪日赏都一样,景色虽好,真染了风寒可不妙。
「臣又不是三岁小孩,再傻,冷暖还是晓得的。」
「哪是说你傻。」
褚君陵又是一顿念叨,道是如今不能时时刻刻看管着人,难保周祁不拿他的话放在心上,背地里使坏。
待来日将人迎娶进宫,也不准周祁去别处,就一同歇在养心殿,整日整日守着他,眼皮底下,看周祁还敢不敢不拿自个儿身体当回事。
让他歇在养心殿?
周祁似笑非笑:「皇上也不怕脊梁骨被大臣们戳穿?」
「那些个大臣朕可不怕,就怕小将军到时候反悔,不肯嫁进养心殿来。」
方才那事虽然搪塞过去了,谈到嫁娶一事,褚君陵这会还真有些好奇:「朕以往提及此事,每每你都回避,怎的就想通了?」
周祁昏君没道出口,倒让他问得一愣,认真想了想:先前回避是不敢确认君王待他的感情,自两人相好以来,褚君陵皆真心待他,也当真把他放心尖尖上宠,便是石头也该捂热了,他再怀疑岂非矫情?
「臣这般皇上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
褚君陵求之不得,晓得周祁尽信於他,心中喜极,高兴过後又害怕,怕还不了周祁的情,怕千万般宠爱都抵不过他前世受的折磨和委屈。
「小将军如何朕都喜欢。」
不管这人真喜欢赏梅林冬雪,还是无望中作乐,都已是前世,人合该往前看,前世欠周祁的,来日方长,总能给他一件件补上。
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遗憾也好夙愿也好,今生尽都能得圆满。
周祁默不作声,受不了他这腻人劲儿,直将注意转到景色上头,不住惊叹:「一皑雪色缀梅浓,倒是处奇景。」
「朕便晓得你会喜欢。」
「臣这等喜好都能猜到,皇上当真是料事如神。」
周祁笑笑恭维道,被褚君陵那得意洋洋的神色弄得一乐,头轻枕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