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河推开宿舍门前,隐隐约约能听见室内的说笑声,当门一推开,室内混杂着食物生活气味不大好闻的暖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露出了有些嫌恶的表情,室内的谈话声也戛然而止,朝周河看去面色不大友好,嘴巴翕动,似乎想要说什麽又忍住。
周河在心里嗤笑一声,关上门,将自己床边的窗口打开,室外微冷的空气灌入鼻腔,才算缓过来。
不打扫,不通风,开暖气,味道实在是太恶心。
他到底是什麽命,舍友全是被家里宠坏的耀祖,姐姐优秀富有自己赶不上,整天像个长舌夫一样背後议论别人,给人使绊子。
真他爹恶心。
周河越想越烦躁,质问的声音在背後响起:「你在做什麽?天气这麽冷,宿舍是你一个人的吗。」
他秉持着修身养性的观念,忍着不开口。
直到身後的质问声再度响起,他拍拍手上的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你也知道宿舍不是你一个人,那你还来问我?我记得从大一到大四的电费一直都是我交,你们没交过吧?怎麽你们那时候没想着宿舍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舍友的脸红了又黑,黑了又红,最後什麽都没说出来。
周河看着自己床下地板的灰尘有些嫌弃,站起身踢开霸着过道的椅子,低头看着舍友不大有耐心的说道:「让开,你挡着阳台门。」
几个人互相对视好一会,不知道在脑电波交流什麽,颇为幽默的冷笑着移开身子。
周河进阳台,听见他们又在嘀咕着什麽『挑剔』『大少爷』『死strong哥』『等着巧吧,他肯定会倒霉』,等周河一进来,这些声音又戛然而止。
欺软怕硬。
如果不是周河,而是个爱乾净喜欢追星的普通人估计得被欺负的住不下去,男寝里的霸凌一直非常高。
好在周河不是什麽好相与的人,日子倒还过得下去。
直到第三次抓到宿舍两人鬼鬼祟祟地偷看他电脑和桌面的现行,眼看着险些点开他常登的论坛和大眼仔号。
周河没再给好脸色,他身形高挑,黑着脸的样子颇有几分威压。
「你们到底在做什麽?」
他追星这个事整寝都知道,甚至隐约知道他是站子。
虽然周河不在意,但也不想被这群人拿去在外面大作文章。
最主要是,虽然机率极小,也不可增加一分他掉马甲的风险。
舍友被他唬住几秒,又变成平日脸皮极厚的状态,眼神打量着四周,装作无辜地道:「没做什麽啊。」
周河将手上的文件甩至桌面,提高音量:「你在偷看什麽?怎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现在还管不住自己的眼?怎麽,还是你矮到走路都要垫脚四处张望,才不会摔倒?」
舍友被戳到痛点,登时红脸:「你说谁矮呢?我一米七五!」
「怎麽,你敏感肌啊?转转视线,就偷看你?」
周河垂眸看着他,冷笑道:「你的脸是城墙老大爷厚皮吗?人家叫耀祖光宗耀祖,你这个耀祖出生就败家里气运,又废又蠢,当这个社会都要让着你?废物男宝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说完周河心虚几秒,他刚粉姜清照不久时,也用这句话形容了姜清照的业务能力。
舍友身体都在颤抖,周河没吝啬的补枪:「怎麽还气抖冷?」
舍友呼吸都暂停两秒,而後瞪着细长的眼,大声骂道:「草你妈,你等着,看你不爽四年了,你他妈早晚遭报应,他妈的,死娘炮,死gay。」说着走上前,举起手就要打下去。
周河手疾眼快的当下拎起对方扔到一边,颇为嫌弃的拍手嘲讽道:「你妈生你真不如生条叉烧,有种别从你妈那出生,如果阳刚是等於你们这样,那娘炮绝对是对一个男人最高的夸奖,谢谢你啊,你挺阳刚的,小小的也很厉害了呢。」
眼看着舍友气的都快忘记呼吸,周河满意离场。
关上宿舍门,他感到许久未有的畅快。
爽!太爽了!
周河走路的步子都变得轻盈起来。
什麽姜清照,什麽在意不在意,都闪开!
周河在宿舍外的树荫坐着,长舒口气。
他就是这段时间太有素质了才这麽憋屈,做人还是要没素质些。
周河心情颇好的打开手机,发现消失段时间的花瓶给他发消息。
-花瓶:最近很忙?看你都没有追星也没上论坛了。
一些不妙的回忆涌上心头,周河想起姜清照便感到莫名的烦躁。
-河河:也没有,想冷静下。
-花瓶:离婚冷静期?你都。。。。。。你朋友都进展到这一步了?
周河哭笑不得,想起自己上次临时找的藉口,他刚要反驳,脑海又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对啊,他可以再问问花瓶的看法,花瓶也知道朋友就是他,肯定不会再捉弄自己。
-河河:是的。。。。。。也不是离婚冷静期,就是我朋友那个合作夥伴,他们确实关系不太一样,他们有了点亲密接触。。。。。。可是我朋友发现,那个合作夥伴有很多愿意投资追随他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河河:甚至他看见合作夥伴对待一个追随他很久的投资商异常的温柔。。。。。。我朋友觉得可能自己只是对方生活中打发时间逗乐用的,在合作夥伴眼里,我朋友和其他人也没什麽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