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溪皱眉扶了扶额头,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发晕,估计是情绪波动太大,加上一路风尘仆仆没有得到休养,现在身体开始出现警告了。
「有点累。」她疲惫地说。
「你是不是低血糖?你看起来很不对劲,今天吃东西了吗?」黎博裕焦急地说,用手背探了探许云溪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你从哪里过来的?是不是太累了,我开个房间送去你休息一下。」
许云溪半阖着眼睛颔首。
人是很神奇的,每个人面对悲伤的表现都不一样,明明没有生病但在极端的情绪失控下就是会感觉不舒服,有些人失恋会哭会闹,有些人会沉默不语,有些人会吃不下饭,有些人会夜夜心痛,而有些人,会时常头晕,总觉得天旋地转,许云溪就归类为这一种。
商场的八楼以上是一家酒店,黎博裕使唤助理去开了一间房,让许云溪休息。
许云溪先是喝了酒店提供葡萄糖,坐在椅子上趴了会桌子,感觉清醒许多後到浴室洗澡。
梳妆镜里的人正如黎博裕所说,整个人都非常不对劲,面容憔悴,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毫无色彩,眼皮耷拉下来,像是在戏剧里的伥鬼似的。
叹息一声。
许云溪披着浴袍出来换衣裳,门铃响了两下。
打开门,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您好许小姐,请问您现在好点了吗?需不需要找医生过来?」
「没事,好很多了。」许云溪笑笑,正欲关门,工作人员赶紧说:「黎先生邀请您共进晚餐!」
穿过长长的行政走廊,尽头就是酒店的空中花园餐厅了,三面都是巨幕玻璃,藤蔓系花卉从地表的营养土冒头,一路延伸至镂空的造型架。
许云溪到的时候,花
园餐厅布置成了一片花海,各色不同品种的花被粗略地拼凑在一起,横看竖看都没看懂摆放的是什麽造型。
黎博裕换了一身正式的打扮,穿着长款黑色大衣,内搭灰色高领毛衣,整个人乾净又高挑,笑容温和,他站在许云溪的旁边,略显尴尬地说:「时间太紧,酒店那边临时临急只能布置成这样了。」
许云溪闭上了眼睛,沉默以对。
黎博裕看着她:「之所以这麽急,是因为我怕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後就没机会说了。」
欧式圆桌上摆放着餐前甜点和两杯淡紫色的餐前酒,杯沿上还挂着装饰用的花蕊,看起来是那麽的精心,浪漫。可许云溪却迟迟坐不下来,一种郁闷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许云溪冷淡的态度让黎博裕有些难为情,很快他压下了这种情绪,强烈的兴奋感前仆後继地翻涌上来,他定定地望着许云溪的脸,一寸一寸地扫过她的眼睛,鼻子,还有嘴唇。
他咽了咽嗓子,清雅开声:「云溪,有些话我想说很久了。」
「以前不说,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只能把这些话藏在心里。」
许云溪静默着握了握拳,犹疑什麽,最终开口:「师哥,我……」
黎博裕抬起手,那是一个掌心向外的截止手势,许云溪语气一顿,黎博裕接着说:「你先听我讲完,好吗?」
许云溪深吸了一口气,垂了垂眉,挪动两步站在了花园的展示墙边上,从这里俯视出去,外面是灯火阑珊的一线城市江景,恍惚间与香港的夜晚有一点相似。
黎博裕说:「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很喜欢你了,你是港大数一数二的靓女,学校里对你示好的男生不计其数,那时候的我没有任何资本,即便喜欢你,也不敢妄想可以拥有你,只盼望每天兼职的时间可以久一点,那我就有理由跟你待久一点了。」
「後来,我机缘巧合之下迈入娱乐圈,打拼两年如今小有成绩,终於有底气可以接近你,可是你已经和汤乐在一起。」
「他是港圈大佬,生意遍布海内外,我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歌手而已,拿什麽跟汤乐比?」黎博裕自嘲笑笑,「其实我曾经在一年多前回过一趟香港,当时是你生日,想偷偷见你一面,就这麽巧,看到汤乐接你下课,你们顺着街道一直走,到斜坡的时候,汤乐主动背着你……」
许云溪的记忆也顺着黎博裕的话飘回了从前。
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汤乐特意推掉工作陪她去玩,当时她穿着高跟鞋,撒娇说自己走不动了,於是汤乐把她的鞋子脱下来拿在手里,背着她走了好长一段路。
「当时看到这一幕的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原本打算把这份感情彻底藏在心里,可是……」
黎博裕说着,清辉容颜上焕发出了盎然生机。
「可是你现在是一个人。」
许云溪抿着唇,不知作何回答,只好把视野一直放在窗外,以躲避黎博裕的灼灼目光。
她讨厌黎博裕吗?
不。
她喜欢黎博裕吗?
不。
从始至终,她都只把他当成普通校友看待而已。
读书时候的感情非常纯粹,没有社会上那麽多的利益薰心,许云溪相信黎博裕是真心喜欢她,她也能感觉得出来,只是之前这一层窗户纸一直没人捅破,所以可以相安无事。
「师哥。」许云溪转过身来,与黎博裕面对面。
「你见到我,是一种什麽心情?」
黎博裕微微一笑:「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好想好想每天都能见到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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