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你说你爱我
填志愿当天陶岁被断崖式分手,从此开始每天做噩梦,但也不算噩梦,因为在梦里能见到闫衷,只是闫衷总要逼他走。
有一天闫衷突然出现在出租屋门前,陶岁以为自己已经病到出现幻觉,心里想着要再去看医生,嘴里却忍不住喊哥。
可闫衷是个哑巴,不会对他说好久不见,而是直接吻住他。
——
吻,拥抱,对视,是我们之间的手语。
——
强势专断哑巴攻&犟脾气拧巴受
——
**个人xp产物,攻受凑不出一对爹妈,小时候没有特别穷长大后也不会特别富,竹马竹马有较多童年插叙。**
求复合=床上负距离床下吵架跟踪捉猫狗游戏,受有焦虑症情绪不稳定一吵架容易哭,请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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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脚印
一月底,辽城的温度已经接近零下十度,空气中只有冷清寂寥的味道,路旁的树掉光了叶子,风只吹得干秃的树枝在这深夜里发出怪异的声响,闫衷从出租车上下来,提着一只黑色的旅行包,回到这个待了二十几年也离开了半年不肯回来的小县城。
这么冷的天,他只象征性地多套了件毛衣,连外面的羽绒服都要敞开了领口,仿佛灌进了风去,才能够保持清醒,不在这条熟悉的路上走错了方向,唐突地去敲响那扇窗户。
但最后闫衷还是停在了那扇窗户前。
他分不清这究竟是清醒下的行为还是他仍然不够清醒。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了铃声,是道模糊的人声,听不太清内容。
零点了。闫衷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掐灭了烟,又望了眼连光都没透出来丝毫的窗户,确认里面的人早已睡着,最后抬眼望了望天,灰蒙蒙一片,笼了厚厚一层云,天气预报上显示一点有一场雪,要下半个晚上,等人醒来,地上不知道又要积多深的雪。
但今年总是不会再闹着要堆雪人了。
闫衷抬脚往前走,回到他因绕路这里而需要多走一段距离的目的地。
只是半年,好像连门锁也生了锈,钥匙捅进去,转了两次才拧开,闫衷抬手开灯,第一眼看见的是地上碎掉的那个杯子,碎得很厉害,蓝色的瓷片扑了细细碎碎一大片,视线掠过,又看见窗户下散落的各种形状的小石子,也是和碎玻璃混在一块的。
卧室的门还开着,被子像是被人拉开一角,书桌上放着翻开的作业本,漂亮的字迹写的是什么,闫衷仿佛都能一字不落地背出来。
——北阳学院,动物医学,离家一百四十六公里,高铁两小时零七分钟,火车两小时五十五分钟。
那一页被捏得皱皱巴巴,闫衷曾尝试抚平,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物件都被刻意地维持着半年前争吵后的样子,犹如唯独这里时间静止,只剩这个空间里的闫衷还没有和陶岁分开。
闫衷小心地经过那一片狼藉,走进卧室里,站在书桌前看了很久,才伸手把作业本抚平,再合上。
陶岁已经如他所愿,去了距离这里一千四百三十二公里的北珲市,在宜珲大学读动物医学。
走得很远很远,再也不和他讲话。
闫衷在床上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起来后又把被子一角摆成原来的模样,连皱褶都要尽力捏出来,一种可笑的刻舟求剑一般的行为。
还是七点多,他去了他和陶岁以前最常去的那家包子铺,买了一份陶岁最喜欢吃的小笼包。他吃得太慢,最后三个包子冷得难以下口。
地面上的雪果然铺了厚厚一层,踩起来嗤嗤的响,脚印长长一串,没有目的地的延伸。
以往的除夕,本着陶岁姑姑一家和闫衷一家关系还算不错,两个小孩又更是黏得一刻不肯分开,闫衷晚上都会去陶岁姑姑家吃一碗饺子。
只是今天他一直逗留在外,不肯呆在家,到点了也没去陶岁姑姑家,故意拖着,拖到一定再吃不上那碗饺子,他才敲响了门,迟迟地拜访。
“是小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现在才过来?我们一直在等你一起吃饺子呢。”
陶沄开了门,一看见是他脸上就扬起柔和的笑,她还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杏粉色的厚外套,侧身想让闫衷进屋,闫衷却摇摇头,抬手比了比:“岁岁呢?”
“小岁一直没等到你,就先回房间了,你等会,我叫他过来。”
闫衷轻点一下头。
陶沄回头朝屋内那扇紧闭的房门喊了好几声小岁,但一直没有等到回应,不知道陶岁在干嘛。
“可能在洗澡呢,你还是进来等吧,小衷。”
闫衷也朝那方向盯了半刻,然后冲陶沄摇头,示意不用,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红包来,递给她。
“给岁岁,谢谢。”他比。
陶沄接过后他转身就要走,听见她叹了声气,担忧而无奈地问:“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小衷?”
闫衷背对她站着,静了一会才又摇头,微微回过身看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一点:“他已经长大了。”
“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陶岁得和他分开走,不被他拖在这小小的县城里,怎么走都走不远。
陶沄回屋后,闫衷盯着门又站了一会,才转身继续往前走,掏了掏口袋想抽根烟,突然听见身后嗤嗤的踩雪的脚步声,很快朝他靠近,但没有开口叫他。他松开手指,庆幸自己还好没来得及点烟。
闫衷回过头,陶岁果然就站在他一步远的地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