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继续摇头。
“我担心你发烧会不会是和手上的伤有关。”
这话一出,林焕明显感觉到身边温母的呼吸都不对了。
她连忙否认道:“不会不会,我这手都已经好几天了,要是发烧也早就该开始了。而且我当时骨头只是有点轻微的裂开,也没什么外部伤口,不可能的。就是最近抵抗力低了,感冒了而已。”
林焕转头看向温母,“你们别担心,真的没事的。”
坐在一边的沈父看向沈衡,“你之前不是说是赵在给温心看的手?那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听听他的看法。”
电话接通的时候赵在正在上班的路上,听筒里隐隐传来焦躁的汽笛声。
他听完沈衡的顾虑没多迟疑,就给了答复:“应该不是手上的伤导致的,一般来说,如果骨折后没多久出现发烧现象其实是吸收热,属于正常情况。但是她一是骨裂不严重而且没有开放性伤口,二是发烧并不是在手受伤后很快就出现的,所以更可能是她免疫力降低,加上最近流感盛行,被传染了。”
听到这里全家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她现在属于高烧还是要重视的,可以先在家吃点降温药把温度控制住,要是一直降不下去就必须来趟医院了。”
林焕盯着手机的眼睛抬起来看向沈衡。
沈衡也正好看过来,看她不想去医院的想法已经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便松了口:“要是明天还没退烧就必须去躺医院了。”
林焕赶紧点点头,她还是相信自己的抵抗力的。
早上吃过饭沈衡还是正常去上班,沈父虽然早已放权给儿子,但还是会每周固定几天去公司露个面参与一些重要事务,沈衡走后他看着林焕慢吞吞地吃好饭才换了身衣服让刘叔开车去了公司。
林焕实在没什么胃口,嗓子又疼,在两位长辈的关切视线下硬往嘴里塞了不少吃食。用过早饭,打过招呼就上楼去了。
温母不放心,跟着林焕去了卧室。看她在床上躺下,帮她拉好被子。
“你小时候生病了,就爱吃妈妈做的鸡蛋羹,热腾腾的鸡蛋羹从锅里端出来,再倒上几滴香油,香极了。”
林焕看着温母温柔的眼睛,说:“我现在也挺喜欢吃的。”
温母的眼睛亮了亮,问她:“那妈妈中午做给你吃好不好?”
林焕笑了笑,回道:“好。”
温母又帮她掖了掖被角,不再打扰她休息,离开了房间。
林焕闭上眼睛,她没有和沈家人一起生活的记忆,生了病后眼前浮现的只有小时候和弟弟一起生病,妈妈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的画面。
午后的床上洒满了暖熏熏的阳光,她和弟弟手上扎着针在阳光中昏昏欲睡,妈妈守在一边,手中窸窸窣窣地织着毛衣。
太安静了,安静的除了妈妈手中的毛线在床上轻微摩擦的声音和棒针交错的细微碰撞声,只剩房间里三个人安然的浅淡的呼吸声。
在松软的被褥中,在午后阳光的气息中,在平和温暖的回忆中,林焕慢慢地沉入梦乡。
中午的时候,林焕被唤醒,下楼吃了一晚鸡蛋羹后就再吃不下了。
撑着精神和温母聊了两句便又回房间睡了起来。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也很热,热得彷佛进了桑拿房又仿佛经历了一次松市的梅雨天,又湿又闷,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