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金玉浑身腰酸背痛,屁股那处更是隐隐肿了,疼得压根没法躺正。
他困顿着睁眼,对上二公子乌黑的眼睛。
谢谨禾早就起了,人都去过夏府又回来了,见金玉在自己榻上睡得香,心中万般柔情,午膳也不用,往榻上一趴,手里拿着金玉一缕发丝绕来绕去。
“二公子,什么时辰了?!”金玉挣扎着要起来。
谢谨禾轻轻一按便把他按牢了,轻声道:“你歇着,我让人传午膳进来,方才看了下,好像是伤着了,已经给你涂了药膏,你今日不必干活了。”
金玉惶恐道:“小的,小的还是起吧,叫人知道多不像样。”
谢谨禾浑不在意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善止早上还来看过你。”
金玉瞪圆了眼,惊悚道:“什么?!他们都…知道了?!”
谢谨禾皱眉不满道:“知道就知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很丢面?”
金玉连忙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老爷…让老爷…”
谢谨禾把他抱起身,靠到床沿,端来水盆给他净面漱口,道:“还没闹那么大,这会儿…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一边说一边幽怨地看着金玉。
金玉看着二公子忙活,恍惚觉得二人身份像是颠倒过来,正要开口说话,二公子却在此时转过身来,金玉这一眼好险收不回了。
谢谨禾今日身着淡紫勾云纹服,亮眼的紫衬得他唇红肤白,眉目俊秀,腰封与臂缚将他腿长肩阔的身形勾勒得淋漓尽致,乌发用玉冠高高束起,长长一把绸缎般的青丝,瀑布般垂落。
好漂亮一个少年郎!
金玉嘴微张,眼珠和猫儿似的,跟着那把黑发飘来飘去。
谢谨禾吩咐人全撤下去,回头问他:“你好了吗?我拿衣裳给你。”
金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应道:“好…好了。”
谢谨禾拿了金玉的衣裳,亲自给他穿上。
金玉看着他手里的衣裳,一时间顾不上拒绝,道:“这不是我…小的的衣裳吗?”他昨日穿过来的好像不是这条。
谢谨禾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嗯,我早上让人把你的东西收拾回来,日后你就住我隔壁的厢房。”
谢谨禾手里的衣带一直系不上,余光瞥着金玉的神色。
金玉反应一会儿才道:“多谢二公子恩典。”
他心里是开心的,只有地位比较高的下人才有独立的卧房呢,日后,他也是独有一间屋子的小厮了!
谢谨禾手里的衣带这才严严实实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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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之前是我的错,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善止挠挠脑袋,看着金玉的眼里满是怜惜。
金玉被善止带着看看新卧房,不明所以:?
善止叹了口气,早晨进门他也吓了一跳,金玉就这样躺在二公子床上,脖颈上红点斑斑,二公子满脸春风得意,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问苏惟,这货居然早知道!
想不到苏惟平日像个闷葫芦,回了家居然是个什么都和媳妇说的话唠子,赖景芸在前一阵二公子脾气不好时就看出了不对劲,早早告诉苏惟:二公子对金玉,恐怕居心不良!
想来金玉便是因着这才跑到大公子院里去的,没想到最后还是逃不过,被二公子抓回来霸王硬上弓、赶鸭子上架、牛不喝水强按头。
善止语重心长道:“事已至此,金玉你就…从了二公子吧,我瞧着也没什么不好,二公子要样貌有样貌,要才干有才干…”
金玉哭笑不得,明白善止是误会了,只不过此事他自己都没理清头绪,更没法给善止解释,只能打哈哈道:“误会,误会,没那回事儿…”
善止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深深叹了口气道:“别怕,二公子要实在过分,你就跟大公子说,再不成老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不过你真不喜欢二公子吗…”
金玉赶紧扯开话头:“哎呀!怎么…如此奢华铺张?!还…还有浴桶,床也是雕花软榻,这…”
善止被他绕走,自豪道:“二公子吩咐的,哥置办得好吧,一早上功夫就给你收整出来了,我跟你说里面那个沉木柜里可全是……”
金玉原本只是随意一说,细看之下竟也被介绍得眉开眼笑,恨不得什么都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