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竟是云雾客栈?”
吕广、秦羽和程飞勒马伫立在原地,望着眼前那片仿若被炼狱之火舔舐过的焦黑废墟,瞳仁之中瞬间燃起灼灼怒火。
三人的牙关紧咬,咯咯作响,那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恨意。
“当真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查!务必彻查到底,不管是谁,都要为此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
吕广的目光深邃而幽冷,仿若寒夜中的两点磷火,他凝视着这片废墟,良久之后,凝声重喝:“此仇不报,我等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那声音在这空旷的山间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秦羽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心中念头急转。
回想起刚刚那锦衣卫百户的种种行径,诸多疑点仿若乱麻般在他心头纠缠。
思索片刻后,他将心中疑虑一一道出,声音中带着几分笃定:“大哥、三弟,依我之见,那锦衣卫百户出现得太过蹊跷。”
“客栈刚出事,他便现身此地宣称办案,天下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此人嫌疑极大,想必他定是知晓其中隐情。”
吕广微微颔,脸上的神情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他重重点头,应和道:“二弟所言甚是。云雾客栈无端遭此横祸,而他恰好出现,这绝非偶然。”
“哼,他若真与此事有所关联,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程飞闻听此言,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顿时暴跳如雷,怒骂一句。
“早就看那鼠辈不顺眼了,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现在就回去找他算账,干他娘的!”
说罢,他猛地一拉缰绳,胯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刨地,似也被主人的怒火感染,急于驰骋疆场。
吕广见状,神色一凛,深知此刻不可莽撞行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高声下令:“三弟莫急,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先回营地,再做打算。”
言罢,他与秦羽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冷静与沉稳。
吕广三人翻身上马,身姿矫健而挺拔。
吕广猛地抽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向着身后那三千血煞军出号令:“返程!”
刹那间,三千血煞军仿若被解开了封印的洪荒巨兽,迅行动起来。
马蹄声震得大地颤抖,仿若战鼓擂动,声传百里。
众人的身影仿若一条奔腾汹涌的血红巨蟒,在巍峨雪山之间蜿蜒穿梭,却又不显丝毫杂乱,纪律严明得仿若一体。
奉天城,繁华喧嚣在街巷中流淌,一家客栈静静坐落其间,似一位沉默的旁观者见证着往来过客的故事。
客栈内,朱珏身姿挺拔,神色间透着几分恭敬,抬手优雅地推开那扇雅间的门户。
而后轻轻挥手,两旁驻守的侍卫便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悄无声息地退下。
他侧身转身,动作流畅自然,让出一条通道,以供身旁的姑娘前行。
姑娘莲步轻移,刚迈出雅间,那灵动的余光恰似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被一道少年的身影牢牢锁住,脚步不自觉地顿住,仿若时间在这一瞬间凝固。
朱珏敏锐地捕捉到姑娘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窗台之处,一位少年独自安然静坐,手中把玩着精致的茶盏,正微微侧,目光悠悠然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周身散着一种淡然洒脱之气,仿若遗世独立的清风,在这纷扰的尘世中独守一份宁静,叫人忍不住频频回。
朱珏心中疑虑顿生,但他深知此时需保持得体,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好奇,轻声细语地提醒道:“姑娘?姑娘。”
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琴弦,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静谧。
姑娘仿若未闻,只是嘴唇轻启,喃喃低语:“此人是谁?殿下可知?”
朱珏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似是两缕轻烟在眉心缭绕。
他抬手招来手下,手下立刻上前,恭敬地垂回道。
“回殿下,按府上传来的消息,此人貌似与将军府上有些许关联,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其身份十分神秘。”
朱珏听闻此言,抬手轻轻抚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奉天城中,神秘莫测之人犹如繁星,不知其底细倒也不足为奇。”
语气中带着几分释然,却又似乎暗藏着更深的探究之意。
姑娘轻轻摇了摇头,那一头乌仿若轻柔的丝缎在肩头摆动。
她轻声说道:“我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