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白,靖城中,许多赶早的商铺缓缓开启店门,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影穿梭。
这些人,大都是南来北往的侠客修士、猎杀诡物后着急贩卖收获的猎人,以及从事四海贸易的各国商队等。
城中开始恢复了生机与喧嚣,仿佛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在晨曦中徐徐展开。
刘府之中,刘泉下(实则是沈玉珠假扮)立在院中,神色略显不耐地敷衍着一众美艳多姿的妾室。
他双手负于身后,故意挺着个大肚腩,眼睛则盯着一众护院收拾书房残迹,时不时还冲他们吼上两句,可谓是将那知县老爷的派头演绎得淋漓尽致,活脱脱一副骄横跋扈的地方官模样。
沈玉珠秉持着“不占便宜是王八蛋”的原则,心安理得地坐在躺椅上,责令妾室为其按摩揉腿、煮茶剥皮喂果,好不快活逍遥,惬意非常。
正在这时,蹬蹬瞪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衙役扶着腰间长刀,快步走来,大声呼喊:“大人、大人、不好啦!”
沈玉珠闻言,只是瞥了他一眼,并未起身,语气淡淡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如此着急忙慌的?天还能塌了不成?”
那位衙役面色通红,不知是被沈玉珠周围的莺歌燕舞所诱惑,还是因为来得过于匆忙,呼吸急促,大口喘息,声音甚至有些嘶哑。
沈玉珠见此,面带不忿,蹙眉道:“给他杯茶水顺顺,缓会儿再说。”
一旁静待争宠的数个妾室听闻此言,顿时纷纷抢夺起了倒茶的机会。
衙役不知所措地接过知县大人美艳妾室递来的茶水,见那妾室临走时还十分大胆地抛来一个媚眼,神色一红,竟是愣在原地。
沈玉珠轻咳一声,说道:“喝完了就快说,愣着干什么?想挨板子?!”
衙役赶忙躬身道:“禀大人,张张源张县丞他造反了!”
沈玉珠闻言,顿时一愣,脑海中瞬间心乱如麻。
她努力回想,却现并未有关于张源此人的信息,神情不禁有些错愕。
其身旁的一众妾室闻言,眼神中却带有一丝喜色,下意识地对视一眼,而后不由齐齐冷哼一声。
沈玉珠因此回神,看了看身旁这群莺歌燕舞的女子,心中暗自思忖。
“这张源有点手段啊,刘泉下这的帮妾室估计都曾和他有染,现在又当众造反,他究竟哪来的底气?”
心中十分好奇,旋即起身,看了一眼一旁呆呆凝视着妾室的衙役。
轻咳了声道:“若你所说为真,本大人定当赏你,待此事处理完毕,本知县的妾室送你一个玩玩又何妨。”
衙役大喜过望,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大喊:“大人!赴汤蹈火啊!”
沈玉珠无视了妾室们的一脸悲愤和幽怨,她心中想着:我又不是刘泉下,一点都不心疼。
据她所知,这些妾室没有一个是善茬,无故殴打辱骂百姓都是常有的事儿。
城中百姓一半的风流话题女主大都来自这几位,我这可是为了刘泉下好,此举功德无量啊!
画面一转,沈玉珠随着趾高气昂的衙役来到县衙。
初至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声大肆嚎叫。
“李三,你每日都会偷你邻居刘寡妇的抹胸,藏在自己身上,就连出恭都会抽空拿出来闻嗅,这事儿我可一直替你守着呢!”
“张壮,你出恭后从不用竹板擦拭,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腚眼周围长了两颗红枣大小的痔疮?”
“王强,你还笑别人,你一个二流子出身的去私塾干什么?天天尾随张家大小姐日日夜夜的雷打不动,比他娘的值班都勤。”
“别笑了嘿,还有你,赵前三!”
“天天腰里挎着把木剑,戳猫腚沟子逗狗小鸡子,调戏傻子,偷扇哑巴、你摸瞎子奶子,说是瘸子干的。”
“关键人瞎子一老大爷们儿,那胸脯硬是让你两下给摸肿了,瘸子跑的比你快的时候,你倒好,你猛踹瘸子那仅剩的两条好腿。”
“说,赵前三你是不是嫉妒人家残疾了那方面还比强,你个阳痿软货,缺德的事儿你是样样精通。”
“还有其他人,你们哪个身上没有这些腌臜烂事,我张源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我为人方正,不会乱讲,你们只要都支持我上任知县,哥几个的事儿,我全当不知道!”
“知县大人还没退呢?”
其他人一脸不忿地看着张源,齐声喝道。
张源闻言,嗤笑一声:“知县大人已经死了!”
门外一道声音传出:“谁说的?”
张源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不过也没在意,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我张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