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衷抬起左手,在他眼前比。
-可以。
闫衷的食指朝内扣,透过他指向自己。
-对我。
闫衷五指并拢,指尖朝上,贴上他的胸口,慢慢向上抬起,最后同时放开五指。
-生气。
就像是他在比手语一样,陶岁感觉胸口那团火真的被闫衷的手指放了出去,一时间再没了什么脾气。
但接下来的话闫衷不再继续比手语,而是牵起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手心里写字。
-不要无视我。
-不要当我不存在。
陶岁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心,没有说话。
闫衷一只手臂贴着他的手臂,宽大的掌心托住他手背,手指扣紧,另一只手的指尖戳在他温软的手心,没等到他的回答,就又继续写。
-我错了。
-对不起。
“生气了就是可以无视你。”陶岁讲。
闫衷赫然收回双手,再一次紧紧锁住他的腰。
陶岁觉得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了,这人完全就是在耍无赖,他刚要再开口,又感受到后颈处,闫衷用鼻尖轻轻蹭了蹭。
“……”
陶岁咬了咬牙逼迫自己开口道:“我生气,我还不能决定自己用什么方式生气吗?”
闫衷的手收得更紧。
“痛……!”
陶岁腰上的皮肤泛上一层密集的热,带着一股麻意,他气得鼻尖都冒了汗,认为闫衷根本就没有痛觉,手上那么大个口子还能抱他抱这么紧,连抖都不抖一下。
“知道了!”
“放开我……!”
闫衷松开一点。
陶岁想推他,又怕撕扯到他的伤口,只能无奈放软了语气:“我知道了,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的饭没吃完。
“你放开我我才能去吃。”
闫衷在他肚子上最后摸了下,终于松开手臂。
陶岁认败地坐回桌前继续吃饭,闫衷和他一块坐下来,拿起筷子却不动,只是定定地盯着他,他想埋头忽略,两分钟后还是举起了筷子,往闫衷碗里夹了一堆菜。
免得再发疯。
吃完了晚饭,陶岁在沙发上陪小白玩,闫衷从茶几底下找出医药箱,放到他面前。
他沉默几秒,闫衷把小白从他怀里抱了出去,也没坐下来,只是蹲在他旁边,见他打开了医药箱,就把手臂伸直了搁到他膝盖上,露出伤口。
倒是很不客气。
陶岁用碘酒又给伤口消了遍毒,好在不算深,否则还要打破伤风,他低头在医药箱里翻药,闫衷突然凑过来,在他脑袋上亲了一下。
陶岁猛地扭头,露出实在被惹毛了的表情,瞪着他。
-在这里。
闫衷伸手从医药箱里抽出药用喷剂。
仿佛他刚刚只是想靠过去一起找,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你自己擦!”
陶岁不高兴地要从沙发上起身:“你另一只手又没有受伤!”
闫衷迅速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他的双腿抱住了。
陶岁惊呼一声,刚起离一点就被闫衷抱得摔了回去。
“闫衷!你有……”
那句频繁出现的毫无威力的骂词被重重堵了回去。
闫衷抬起左手掐住陶岁的后颈,仰着头将他扣下来和自己接吻。
听见他直呼自己的全名,闫衷身体里就翻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灼烧着本就绷成一根弦的理智,只想吻住那张嘴,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陶岁无措地抵住闫衷的肩膀,嘴唇被挤压得变形,喉咙里发出闷闷地呜咽,舌尖被吻得麻木,脑袋被窒息压迫得泛起一阵阵眩晕,陶岁几乎要哭了,好像知道闫衷为什么生气,又好像不知道。
闫衷退开一点舔吻他的唇角,听见他喘不上气弱弱地叫:“哥……”
那股焦躁才猝然被覆灭,闫衷冷静下来,安抚地贴蹭陶岁红肿湿润的嘴唇,手也松了力道,在细腻的后颈上捏揉几下,方才已落了一圈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