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承潮坐到她身侧,冷漠的侧脸占据视觉中心,闫诺总算回过神来。
承潮做这些,不带一分感情。
他舀起一勺滚烫的粥,吹了吹,眼神淡漠递到她嘴角,像一个机器人。
闫诺转走脸,声音虚弱道:“我晚上不吃东西。”
她刚刚是低血糖。
只要她不在外面晕倒,不被路人粉丝撞见,给她一点时间,又可以恢复了,没什么大碍,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她早已习惯。
“你应该不希望,我还用嘴巴喂你吧?”承潮声音又冷又沉。
闫诺余光瞥向那打开盖的杯子。
“我打开的,为了方便渡给你。”承潮刻意解释,生怕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喝下另外一半那样。
如果这些话是二十出头听见,她会脸红耳赤,但现在她29岁,亲了就亲了,无所谓。
她伸手接过碗和勺子,“我自己来。”
但她确实不想吃夜宵,于是一小勺喝半天,试图蒙混,默默等承潮离开。
承潮往后靠着沙发,修长双腿轻轻交叠,似笑未笑看着她,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夜深了,承大经纪不回去吗?”她并未舀起第二勺。
“闫小姐要喝一整晚吗?我还等着洗碗呢。”
“不用了,我待会儿可以自己洗。”
“噢?闫小姐什么时候学会洗碗了?给谁洗?”
又来了,永无止尽的阴阳怪气。
闫诺深吸一口气,冷笑着看向承潮,“你是不是想问,我跟崇简有没有上过床?”
承潮眉头饶有兴致拧起,“闫小姐喜欢聊这个?那我上次问,谁给你的体验感好,你怎么不回答?是怕伤了我,还是怕伤了崇简?”
“承大经纪如果有自尊心的话,在我选择沉默时,就应该知道答案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我被惹怒?
承潮就不能被贬低一次吗?
我已经够忍的了,我也有脾气。
闫诺瞪着他,不打算退让。
承潮半眯眼睛,手指关节攥得咔哒作响。
四目相对,没有对话,空气充斥电光火石。
三秒后,承潮轻哼一声,无奈叹息,“看来闫小姐是喝饱了,那就不喝了吧。”
他放下交叠的双腿,轻轻拿走她手里的碗,用力摆到桌子上。
瓷器和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地填满充斥危险气息的客厅。
闫诺身子颤了颤,有些心虚说:“既然这样,承大经纪就先回去吧。”
承潮攥着碗的手发力,青筋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慢慢凸现,像是他的脾气一样,满到要爆裂。
他转头,眼白处爬上红血丝,狠戾睨着她。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盒避孕套,扔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