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愿意。”
这次许翡终于抬眸,和裴珈的目光交汇,像是在审视她是不是认真的。
许翡喉结极为缓慢地滚动了一下,蹲下从外套内兜里掏出了什么,塞进了裤子口袋。然后重新把裴珈抱住,吮了吮她嘴唇,额头抵着额头,喘着粗气,一个字一个字,潮热的气息喷薄在裴珈的脸上——
“裴珈,这是你说的。”
“嗯。”
多少个无人知晓的夜里,许翡做着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的女主角只有一个,或笑或闹,或冬或夏,时间线或是十年前又或是现在,裴珈或是衣冠齐整或是一丝不挂,与他在各种地点,做着无尽的亲密事。
而现在,裴珈真的躺在他的身下,许翡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幻觉。
所有的都要比梦里更让人失控。许翡沉醉地只想要获取更多。
许翡抬眼,见她攥着拳头咬着食指。
许翡吻上去,拉开她的手,微微蹙眉看着她指侧的牙印,执在嘴边吻了吻,分开指缝握在自己手里,压在床边。
“为什么咬?不舒服吗?”
许翡一边说一边亲她的嘴角,又亲她绯红的眼角。
“声音不好听……”
哪里不好听了?许翡失笑。好听得都要炸了,他做梦都想听。
许翡一边坏心眼捉弄她,一边为自己有些阴暗的想法感到愧疚。
许翡的妈妈是死在床上的。
那年许翡12岁,他放学回到家外厅里黑乎乎的,卧室的门半敞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一边叫着妈妈,一边走过去,妈妈衣衫不整仰面躺在床上,身上全是血。后来有人跟他说,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因为那人太粗鲁,孩子没了,人也没了。
对,许翡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知道为什么大人都冷眼对他,知道为什么小朋友都不跟他玩。
妈妈死了他就更觉得,男人和女人那件事很脏。怀孕很危险。女人很脆弱。
青春期的男孩们,不管是道貌岸然还是吊儿郎当,大家都会兴致勃勃的看片,对女性、对性跃跃欲试。
许翡不屑,直到他梦见了资助自己学习和生活的裴总女儿,并且一次又一次梦见隔壁房间那个漂亮耀眼的大小姐裴珈,想着她失控。
怎么敢呢?
对着一个高攀不起的人,起一层又一层的心思。许翡自认一直是个清醒的人,可是面对裴珈,他一次又一次地荒诞陷落。中了毒,得了病,可是怎么都戒不掉也治不好。
……
许翡忍耐着,怕冲动伤着她,鬓角的汗都滚下来了,还是慢条斯理。
“现在没有开始吗?”他说
这话在裴珈听来却像是故意,好在他仍然在抚弄亲吻着她,心里的不舒服被身体上的舒服撩下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