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望着她空荡荡的房间,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
他又?被抛弃了。
就像当初他母亲那样,明明早上还答应他,等?第二天?考试成绩出来了,就带他去买吉他。
但是?当他第二天?收到成绩单的时候,和他约定好的人已?经成了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
于是?他又?跑去问祁振强,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问他孟冬愉到底去哪了,还问他为什么不?拦着她?
可祁振强什么都答不?上来。
态度像他母亲消失那晚一样。
那一刻,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他得去找她。
临城也好,北城也罢,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得找到她。
他需要问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约定得好好的,突然?就抛下他了。
幸运的是?,在临城,在她家附近的酒店,他刚办理完入住,就碰到了她。
可是?她身边站了一个男人,她还和那个男人说,她不?认识他。
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千里迢迢地?追过来,却被人当狗耍。
他自认为这?些年没遇到什么太大的挫折,大多数事情处理起来,都还算游刃有余。
然?而当时面对她的那些话,他只剩下慌张、无力又?不?知所措。
那几天?,他浑浑噩噩地?抽了很多很多烟,多到连夹烟的手?指都熏上了黄色。
尼古丁能很好地?麻痹大脑,他试图把它当做解药。
可是?麻痹的效果太过短暂,每次烟蒂落地?,巨大的无力感就会如同洪水般再度袭来。
他还是?不?甘心。
……
眼前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有些愧疚地?咬紧了嘴唇。
祁清肆垂眼笑了下,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缓缓开口:“孟冬愉,以后?,别?再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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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愉他们从机场回到秋意街的时候,祁振强正?在店里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货架上的木雕。
不?过一周多的时间没见,祁振强仿佛又?苍老和憔悴了不?少。
祁振强见他们一起回来,应该也料到了,大家都已?经知道他要卖木雕店这?件事。
他把抹布丢在货架上,板着脸,试图把他们往外赶:“谁让你们来的?今天?不?营业,都赶快走。”
仅凭祁振强一个人,自然?是?轰不?走他们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