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什么啊?
教学生种地?
耳垂被捏了捏,裴林之把她踢开的被子盖回去,猜测是艺术。
“因为那件事我们高中分开,他只知道我想要报航院,所以他也拿到飞行员名额,后来我妈擅作主张改了我的志愿,他高考失利,去国外学了艺术。”
在陆知鱼没有参与的岁月徐徐展开在眼前,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倾听裴林之讲述自己内心深处的挫折。
“不过我妈不知道的是,在报名系统关闭的前一分钟,我把财经大学改成了农业大学,她既然说天上飞的不安全,那我就在地上跑,把种子种遍大江南北。”
有些孩子气又有些叛逆的话自裴林之口中说出,虽然他的表情语气都很轻松,陆知鱼却感受到一丝心酸。
抱住他的腰,脸塞进胸膛,半天憋出来一句:
“你好厉害。”
“但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伪装。”
“景逸琛是怎能入她眼的?”
将近一周没有见到学生,再次站上讲台陆知鱼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受。
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
教室里多了许多没见过的教学道具。
特别是三个画板和成堆的颜料。
何童说这些都是新来的美术老师为学校捐赠的,不仅带来大笔资金和教学设备,还免费教授知识。
“校长说下周一要开会,给景老师发锦旗。”
一听陆知鱼就明白了,带资进组呗。
借用几分钟下课时间,陆知鱼向同学们表达了自己的思念以及检讨因为情绪问题闹出的乌龙,又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做情绪稳定的学生。
第二节预备铃打响,陆知鱼才说完自己想表达的东西。
眼看任课老师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着她,陆知鱼羞愧万分,和同学说过抱歉,匆匆抱着书跑出去。
撞上了要去上课的景逸琛。
几天不见,变得人模人样了。
栗色的针织毛衣贴合身体,勾勒出倒三角型男模身材,黑色商务西裤一丝不苟,平整干净,一双黑色皮鞋上隐隐残留外面的白雪,昭示着他才来此地不久。
陆知鱼突然发现,景逸琛似乎可以驾驭各种风格的穿搭。
景逸琛自然也注意到她,默默把画板背到身后,怕磕到她的头,还是那副散漫恣意的笑容,只是比以往多了些距离:
“没磕到吧?”
一句话,让陆知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