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里传来他轻松的笑意,钻进陆知鱼的耳朵,酸涩不止。
他干嘛装出没事人的样子。
明明难受的要命。
裴林之走过来,脱掉自己的羽绒服围在她的腰上,为裸露的腿短暂盖上一层“棉被”。
“没事,都过去了。”
拉着人往回走,没拽动,回头一看,就知道小祖宗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无奈,只好好声好气解释:“他没得逞,我也只是有些吓到了。”
怕人不信,不惜赌上男人的尊严:“你忘记那时候你说我是秒男了?如果有过的话怎么可能遭到你的嘲笑。”
“真的。”他去蹭挂在陆知鱼眼睛的泪花,眉眼温柔,仿佛越过千山,历经百难的背包客,看得开又释怀。
“我不是在意这个。”陆知鱼一边解释一边解下衣服,重新披回他的身上:“我只是很心疼你的遭遇。”
“那时候根本没有人帮助你。”
“你一定很无助吧。”
“老鼠和粥天生绝配。”
无助这个词很有意思,无人帮助。
作为群居性社会动物,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能把日子过成无助的人,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长时间裸露在空气中的双腿已无知觉,沉浸在心疼中的陆知鱼显然早就感受不到寒冷,裴林之晦暗不明盯着那双刚刚还缠着他腰上的腿,啧了啧舌。
趁无人,抗上肩进楼扔回床上。
从旁边抽出凳子,往那一坐,长腿随意咧着,让她继续。
被褥温暖,电热宝敷在腿上传送源源不断的热意,经这么一遭,陆知鱼早把想说的话忘在脑后。
“心疼我?”裴林之好心帮她回忆,双手交叠在腿前,有一搭没一搭扣着指甲。
“那你呢,你在宿舍遭受冷暴力时心疼过你自己吗?”
话题突然转变,包裹在热气腾腾的被子里,陆知鱼想不通为什么要提这件事。
“我没关系的,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早就——”
“没关系?”强势的语气打断她的字句,摔落回喉咙里,噎的不行。
身体察觉到主人的紧张,自发开启保护模式,抽泣几下后,堵在嗓子里的字眼掉进心中,哽塞几分。
像听见好笑的笑话,裴林之摸着后脖颈混笑,眼神触及到她轻颤的睫毛后声音变硬:
“别人欺负我就是忍无可忍,欺负你自己就是没有关系?讲点道理啊陆知鱼,我算你什么东西?”
心里烦的紧,他站起身,惯性推动凳子向后摩擦发出仿佛点火器一样的尖锐声响,刺激的裴林之脑子都要炸掉。
冻僵的双腿隐隐回暖,泛起丝丝麻麻地痒意,陆知鱼的手躲在被子下,抓挠的力道显然比表现出来的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