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她也不带。
北风凛冽,刮在人脸上如刀割,知道在这么和他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陆知鱼直接问他要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大学是美术专业。”
说话间他们走出校门,林立在大门旁上一盏路灯,因为临近学校,是这条街最亮的仔。
光线从玻璃罩向下倾泻,照出光柱,里面的灰尘白雪混在一起,四处飘散。
天气预报说的对,建设镇真的迎来了大雪。
景逸琛站在下方,雪点落在他的短发,睫毛和肩膀上,他眨眨眼,神色认真,卸去白日装出来的混吝,露出悲伤底色。
“虽然研究生我选择读了农学,但内心热爱的永远是艺术。”
“所以我希望,可以加入你的比赛小组。”
雪势渐大,铺满了二人的发丝,景逸琛的话语诚恳,让雪都动情几分,飘来一阵风,迷了人眼。
“不是……”原凉陆知鱼是个直女,她实在想不明白一个艺术生是因为什么而选择攻读农学?
“那你去参加专门举行的雪雕比赛呗,跟小学生凑什么热闹?”
“艺术生欺负小学生,你还要不要脸?”
几句轻飘飘的质问,打碎景逸琛好不容易憋住的演技。
没等他坦白,陆知鱼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瞄到备注,嗤笑出声,踢了脚旁边的松树,灌了一身雪。
“怎么了?”接通视频,陆知鱼举起手机寻找合适角度。
经历刚刚一遭,雪规矩地扑撒在她的头发上,像带着头纱的新娘。
白嫩的脸颊也被风欺负红,配上裹挟雪珠的眼睫,可爱又漂亮。
压抑的实验室里,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显微镜下细胞的结构,下方的本子密密麻麻记录着数据。
靠着灼热暖气,裴林之身上的实验服还未换下,眼底青色淡淡,眸中满满当当是思念。
“看看你呗,怎么还没回家?”
不知道景逸琛发什么疯,挨个去踹松树,让雪浇满白头,注意力被神经病吸引过去,敷衍嗯了声。
屏幕里陆知鱼侧着头,正聚精会神盯着外面看,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不太寻常。
他利用起男朋友特权:“旁边是谁?”
二人对彼此的了解比对方还深,陆知鱼又何尝看不出他的疲惫,不想让他因为不相关人士分神,下意识撒谎。
“没……”
第二字还没吐出口,屏幕里凑来一只“雪人”露出挑衅双眸。
“我。”景逸琛抢走手机,利用身高优势把两人框在屏幕里,陆知鱼怕裴林之生气,垫脚去抢。
“给我。”
对方伸的更高了些。
陆知鱼心里着急,脑袋一热攀着人的肩膀向上够,在对面屏幕里只能看见蹦蹦跳跳的少女头顶,和笑的张扬的男人。
“挂了。”计谋得逞,这才把手机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