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李宇发去地址后,强势牵着不乐意的陆知鱼往上走,嘴里叨叨有能耐现在退烧,立刻给她开一个总统套房。
“李师兄呢?不给他开一个吗?”明明烧的睁不开眼,还想着李宇会不会找不到住宿的地方。
不知道该说她善良还是蠢,二十六七的小伙子有胳膊有腿还能亏待自己?
裴林之没回她这个问题,反而追究起餐桌上的事:“你是不是还要关心景逸琛住哪里,吃了手抓饼渴不渴啊?”
话里话外醋坛子打翻。
这会儿的陆知鱼鼻子堵塞哪能闻到蔓延十里的醋味,不过凭借天生直觉也判断出他在闹别扭。
“没有,只是觉得他表现出来的不是真实的自己。”
她乖乖回答,伸手去挠他的手心:“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所以我也不会喜欢的。”
一连两天从陆知鱼口中吐出好话,裴林之这颗心仿佛被捧在软绵绵的云朵里,无法确定真实。
听到情话心情好,裴林之强压下翘起的嘴角,哦了声,嘴里依旧不饶人:
“从您嘴里听见好听的可真是不容易,我一会儿可得上网看看明天的太阳会不会不再升起。”
逗嘴间他们刷卡进门,室内灯排排亮起,照亮干净整洁的床铺。
“选一个,躺上去吧。”松开握住她的手,裴林之弯腰从入门柜把一次性拖鞋拿出来,扔在她脚边。
“师兄去买药了一会儿就回来,你真行啊陆知鱼,生个病得要两人伺候。”
生了病的人极为脆弱,陆知鱼没力气去装不在意和坚强,连大衣都没脱直接缩进了被子里。
“嗯……”发烧的声音有些哑,配上她低落的情绪,仿佛掉在雪中瑟瑟发抖的雏鸟,缩着翅膀楚楚可怜。
“我确实不该来,不仅没帮上什么忙还给你们添麻烦,真的好讨厌。”
听的裴林之一下子心软了。
自己欺负哭的自己哄,他半蹲在床边,拂去挡住陆知鱼眼睛的刘海,露出那双微微泛着红晕的杏眼:
“今天要不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这件事情呢,而且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证都有,以后就靠你养了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仿佛春日暖阳和煦静谧,又像山间泉水潺潺不息。
给了台阶就下是陆知鱼一贯作风,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想作一下。
“现在对我笑是什么意思,刚刚还拉拉着零下三十度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掌管冬天的神呢。”
干说还不解气,打掉脸上的手用后背视人。
“啧。”裴林之眉头紧皱,散漫混球的劲儿也没了,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不知道该怎么做。
哄朋友身份的陆知鱼他在行,哄女朋友身份的陆知鱼他还是第一次。
两人谈恋爱的二十八天里,陆知鱼表现的和电视剧里模范女友一样,嘘寒问暖贴心温柔,没表露过自己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
当时裴林之抱着赌注心态,想看她什么时候装不下去卸掉这个面具,偏偏造化弄人,没等他打开骰盅揭分晓,陆知鱼拉黑删除一条龙消失在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