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望着千雪,眼眸里流转着温情:“千雪,我单身了十八年,可能是在等遇见你的这一天。我的心骗不了人,它告诉我,你不是我的临时起意,你是我生命里的浪漫主义。”
千雪第一次听人说情话,心狠狠跳动起来。
新的一年,对着烟火,她许下心愿:
希望我能活很久很久。
希望我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两个心愿,足够贪心。
现在看来,是不是算实现了一个。
虽然要等到她高考结束后,但情话太动听,她几乎能想象,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一起漫步街头,走进一间餐厅,坐在窗前,共进晚餐的画面。
千雪靠到叶归肩头,在毛毯下,摸到他的手,牵住,好像此刻的他们,俨然已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须臾,千雪发现叶归的手不安分起来,脱掉彼此的手套,从握她的手,到十指相扣,动作生涩而小心,有着初尝伊甸园果实的拘谨。
他手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滚烫,又炽热,像极夏日烈阳。
千雪累了、困了,在安全的港湾里靠岸了,一步步抵达梦乡。
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她感觉有雪飞到她脸上,迷迷糊糊地睁眼,呼啸的风卷着雪花飞到雪屋,扑簌簌地落了她满脸。
千雪刚想把围巾裹得再严实些,忽然间想到什么,侧头去看叶归,发现他的脸好像更白,却是苍白的,苍白中还发紫。
她连忙解开围巾,绕到叶归脖颈上,可刚绕了一圈,叶归就醒了。
叶归推开她的手:“我没事,你戴吧。”
千雪的手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脸颊,一片冰凉,她没有收回手:“一人围一半吧。”
叶归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给自己围了一半围巾。
千雪边帮他围边担忧道:“叶归,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叶归的声音泛着哑,“可能是冻的。”
她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又干裂又发紫,毫无血色,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很低,他的手都比她的手凉。
难道只是因为冷,因为他把他的温度给了自己?
还是,他被冻得发低烧了?千雪抬手想探向他的额头,他往后躲了一下。
“我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没有。”
“我看看。”千雪执意抬手贴向他的额头,冰冷冰冷的。
她吊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去,舒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我说了,没事。”叶归声音低低的,“你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
千雪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她几乎要被冻僵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死于心肌病,现在看来,心肌病还没发展到换心脏的地步,她就要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