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眉眼间尽是不耐,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厉老板,”路眠主动开口询问,“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他已经想好了,不过厉枭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以演出为理由先拖一拖,等演出完了他也就可以回j国了。
但厉枭没回应,一脸沉默地喝着酒,眼皮都不抬一下。仿佛请人吃饭的不是他,他才是不情不愿来赴约的人。
昨天他看去大都会看了演出之后,一夜都没睡好。
他做事向来心狠手辣、干脆利落,从来没发现自己是这么一个举棋不定的人。他既想见一见这个米恩,又反感别人跟路眠长得像。
直到刚刚米恩点了海鲜,把他最后一丝期待也戳破了。
明知道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他还是带着抱着侥幸,万一真的是路眠呢?
他宁愿路眠是为了离开他而假死,也不愿看见一个跟路眠长得一模一样的外人。
看见就烦。
“你以前对海鲜过敏吗?”
“过敏?我最爱吃海鲜了,怎么会过敏?厉老板,您对海鲜过敏?”路眠瞪大了眼睛,随后立马恍然大悟,“对不起,我不知道,那让经理把海鲜取消吧。”
厉枭冷冷地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区分着他和路眠的样子。
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就算再怎么相似,也不是路眠。
鲫鱼汤先被端上桌。
服务生盛出了两碗又白又浓郁的鱼汤,请他们慢用。
路眠迫不及待地拿起白瓷调羹,尝了一口。
“真鲜美,不愧是c城的招牌菜。”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这一回是真发自内心的。
他曾在c城生活了二十多年,因为对海鲜过敏而错过了这么难得的美食。
厉枭暗着眼眸,死死地盯着他把鱼汤喝下鱼汤后,毫无反应。
一顿饭吃下来,路眠把以前不敢吃的食物吃了个痛快,像个没心没肺的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吃得越开心,就越能让厉枭坚信他不是路眠。
吃到最后,他已经很饱了,视线才落在厉枭面前的碗里。
“厉老板,您怎么一口也没吃?”
厉枭揉着太阳穴,头疼得厉害。
“厉老板,您是困了吗?”路眠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今天您请我来吃饭,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事吗?”
厉枭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冷言道:“吃完了吗?”
路眠点了点头:“我吃饱了,谢谢厉老板的招待。”
“送人。”
助理把人送走后,再回到包厢里时,厉枭正在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抽烟。
“老板,人送走了。”
厉枭吐出一片烟雾,抖了抖烟灰,冷嗤一声。
“他们还要待几天?”
助理对j团行程已经了如指掌:“还有六天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