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传来恢弘的交响乐。一个穿着白衣的背影,如同精灵似的,一起一落。弹跳间,伸展着柔软又有力双臂,像蝶翼般轻盈。
厉枭揉着额角,神情严肃,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屏幕上。一直到对面的人讲完了,他也没听见讲了什么。
看这情形,八成是没打动厉老板。陈助理正打算送客之时,厉枭突然将眼神收回。
“大都会荒废了三年,也是时候开张了。”
这天晚上,厉枭没像平时一样加班到深夜,而是九点就回到了半岛。陈助理担心他今天反常得厉害,叮嘱他一定要吃药。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过家了。如今他更愿意睡在公司里。
二楼,他推开卧室的门,从柜子里翻出了带锁的大木箱。
里边的东西,是三年前从南区那间旧公寓里找到的。是路眠当时搬回半岛,没拿过来的一些私人物品。
他只看过一次,便把一切跟路眠有关的所有记忆都封了起来。
跟路眠有关的,还包括大都会。
所有这些能让他想起路眠的东西,都无不提醒着他的失败。他连最想留的人都没留住。
密码锁哔地一声开启,跟当年一样,他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
箱子里,路眠的芭蕾资料、那年演出做的策划笔记、跟皇舞的合约……还有那块他随手送的名表。
路眠的东西实在太少了,他后来才知道,路眠平时根本不花厉家的钱。
这些资料里,还有一本速写本,是路眠用来画画的。
画的全是他。
第一张的他穿高中校服,名牌上写着高三一班。他不知道路眠是从哪里打听到他的高中班级的。
第二张是他穿西服的速写,落款时间是七年前的春节,那次他到路眠的公寓,心里想着的却是怎么拿下那块地。
第三张是他在海边工作,时间是他第一次带路眠到热带海岛旅游……
路眠几乎每个月都画一张,最后一张,落款是三年前的二月,背面写着:可能最后一张了。
厉枭每翻一页,心口就仿佛压上一块巨石,最后他心中像是山崩一般,但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波澜。
箱子里压在最下边,是护照和一份出国签证的登记材料,时间也是三年前的二月。
路眠那时就悄悄地办过签证,想要离开他。
“啪”地一声,箱子盖被重重地甩上。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