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枭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被窝里缩着的人眼角似乎还带着红晕,正睡得沉稳。
他目光立刻又灼热了起来时,转身拿起桌上的香烟和手机,到阳台去。
弥散的烟雾中,他拨通了电话。
“今天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嗯,改变计划的一共有几家?”
“知道了。不值一提,没竞争力。”
他眯眼看着远方,有烟花在夜空绽开。
就算其他对手也拿出了剧院方案,只要路眠是他的,他就有稳赢的把握。
他捻灭了烟头,推门走回卧室。
路眠醒过来时,头脑中空白了几秒。
他好像睡了一个很踏实的觉,是近期睡得最沉的一觉。
直到听见身后的动静,他的意识才彻底回笼。
他一动,一双有力的胳膊就把他搂得更紧了。
“睡饱了吗?”
厉枭清晨略带沙哑的嗓音,有着不同于平时的慵懒。
脑海中,昨晚的画面立刻清晰了起来。路眠浑身僵硬,这才感觉到了疼痛,本能地倒抽一口冷气。
“哪里不舒服?”身后的人询问他。
路眠根本不敢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耳朵都染上一层红。
昨天的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让我看看。”厉枭起身将他的身子掰过来,“伤哪儿了?”
路眠攥紧了被子,但这点小动作根本拦不住这个男人。
触目惊心的痕迹映入眼帘时,厉枭才意识到昨晚用力用狠了。路眠身体素质明明不差,虽然看着纤瘦,但拥有舞者特有的匀称肌肉线条。
只是没想到,能柔软得像水一般。皮肤奶白奶白的,更像牛奶。
厉枭眉心又动了动,拿起了床头的电话,通知助理找私人医生。
被窝里,路眠将被子拉了回来。他局促而不安,试图逃避那道让他羞耻的视线。
但视线的主人并没有那么轻易放过他。
他又感觉到了身后的温度,那个低沉的声音说。
“留在我身边,没人能欺负你。”
留在身边。
他当然分得清,厉枭是把他留在身边,不是要跟他在一起。
他们的差距太大,他没有奢望平等。他欠厉枭的太多了,多到可能一辈子都还不起。
他可以收起自己可笑的妄念,他想。
那一年过得无比漫长。
白伍落网前就在公海溺亡了,白俪最后也没能再醒过来。路眠成了舞校房产的唯一产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