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为难:“他?、他?……二哥他?和?表姐不合适……”
“为何不合适?您也会?说?媒了?”
“唉呀,反正就是不合适。”她放下茶杯手帕,急急忙忙往外走。
藕香赶忙追:“这?会?儿?天还热着呢,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好歹撑把伞。”
“不用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了,不用管我。”她跑得更快了,直往元献的?院子去,气喘吁吁站在?门?口,指着里面,有气无力喊,“元献、元献……”
天热,房里没开窗,元献正在?写课业,恍然间似乎听到她的?呼唤,骤然放了笔:“荷生,你去瞧瞧,是不是她来了?”
“葵小姐好些日?子没来了,您怕不是想?她想?傻了……”荷生推开门?,惊道,“嘿,还真来了。”
元献也是一惊,匆忙起身,笑着跨出门?槛,在?瞧见她那张满是汗的?脸时,却皱了眉。
“这?是怎的?了?走得这?样急?”他?快步走去,扶着她往房中走,拿出帕子要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自己来。”阮葵一把夺过帕子,胡乱擦了擦,朝他?招招手,“快来快来,我有急事跟你说?。”
他?倒了杯凉茶来,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下,才问:“什么事?妹妹慢慢说?。”
阮葵左右看一眼?,想?起他?院子也没别人,放心一些,道:“出大事了,他?们要把刘家表姐,就是上回来得那个,嫁给?藜二哥!”
他?默默拿起扇子给?她纳凉:“倒也正常,刘家的?表兄表姐远程来此,又到了这?个年龄,定是来相看的?,否则也不必费这?样大的?功夫。”
“正常?你还有没有良心?”阮葵搡他?一把。
他?无奈笑道:“怎的?了?”
“你忘了?我们在?庄子上看到的??”
“喔。”
阮葵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叉腰,又是跺脚:“你果然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他?、他?都那样了,你还这?样镇定?你是不是人?”
元献暗自叹息一声?:“二哥非要如此,我总不能去拦他?,我也没资格说?什么,若真说?了,被旁人听了,还要怪我多管闲事呢。”
“可、可表姐怎么办?表姐总不能嫁给?这?样一个人。”阮葵脑袋耷拉下来。
“或许在?他?们眼?里,这?也不算什么大事。”
阮葵双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摇晃:“你这?个死东西,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我就知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个大坏蛋!”
他?笑着任她折腾:“如何会??我心里只有妹妹,况且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府中,我身旁有没有那样的?丫鬟,妹妹还不清楚吗?妹妹若真心急刘家表姐,不若写信一封送去?”
“对啊。”阮葵腾得一下站起,绊得凳子哐当摔在?地上,“我可以给?表姐写信啊,表姐要是知晓二哥这?么不是个东西,定不会?愿意?嫁给?他?的?!”
她说?罢便?往外跑,元献扶起凳子,云淡风轻道:“妹妹写了信,如何送出去?”
“噢,好像也是。”她又关了门?。
元献笑着看她:“我可以让荷生帮妹妹去寄信。”
“那太好了呀!”她高兴坐回来,“我就在?你这?儿?写,写完了让荷生去送,你去给?我拿纸笔来。”
元献不紧不慢起身,边寻纸笔边道:“你寄出去的?信,虽是寄给?刘家表姐的?,但刘家舅母肯定要拦下来看的?,若是瞧见你信中写了这?些……”
“噢,倒也是。”阮葵握着笔戳戳脑袋,“那我写两封信,另一封写些琐碎家常事,另一封写二哥的?事,但另一封……”
元献磨着墨,道:“另一封找一个匣子放进去,匣子里放些小玩意?儿?,刘家舅母定不会?细看。”
“有道理!”阮葵蘸了墨,快速在?纸上书写,随口一句,“元献,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元献扬了扬唇,将砚台往前推了推。
阮葵拿起纸张,吹了吹,分别收好放进两个信封中,急忙要往外走:“我回去拿匣子去。”
“诶,等等。”元献拉住她的?手,“天热,你要拿什么,叫荷生去跑一趟吧。”
她竟未觉着不对,还在?兴冲冲跟荷生说?话:“你去跟藕香说?,让她把我之前准备送给?表姐的?小玩意?儿?拿出来,再准备一个小匣子,不用太大,能装得下那些小玩意?儿?就行?。”
“好,小的?这?就去。”荷生全当做没瞧见,转身就跑。
“这?样我就放心了。”阮葵长呼一口气,要将信收好,这?才发觉被元献牵了手,大叫一声?,急忙跳开,“你干嘛!”
“一时情急,未曾留意?。”他?将手背回身后,悄悄握了握,“妹妹这?样久未来,我很想?念妹妹。”
阮葵慌忙捂住耳朵,紧闭双眼?:“你、你不说?这?样肉麻的?话!”
“为何?”元献悄声?靠近,停在?她跟前,偏着头,笑吟吟地看她。
许久未听见声?音,她悄摸睁开眼?,却不想?元献那双桃花眼?在?她眼?前骤然放大,吓得连连后退,不慎一脚踩在?凳腿上,往后便?要摔去。
元献一惊,伸手要将她捞回来,可她张牙舞爪,一下将元献也带得摔了。
“咚!”两人一起摔在?地上,阮葵在?下,元献在?上。
“我的?屁股……”阮葵嚎一嗓子,顾不得疼,又去推身上的?人,“你快让开!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