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想占我便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撇了撇嘴,没再动弹。
元献将她又?往怀里搂了搂:“葵妹妹,要是能这样一直抱着你便好?了。”
她躲在他?胸膛里,脸烧得厉害,鼻尖冻得那一点红全褪了:“你不要脸。”
元献松了手,这回是真?松开了:“雪越发大了,回去吧。”
“我还没摘够呢,你再给我折几支去。”阮葵扬了扬下?颌,抱起地?上的梅枝,套好?手暖,站在一旁吩咐,“我要那几枝开得最好?的。”
“是,小?姐。”元献笑着又?折了几支,“这回够了吗?”
“够了够了,走吧。”她扬着下?颌,骄傲地?迈着大步子。回了屋里,她又?吩咐,“去,给我寻个瓶去。”
从他?们进门,老夫人就一直瞧着他?们俩呢,朝他?们努了努嘴:“你瞧你,如何使唤你表兄呢,屋里不是有丫鬟吗?让她们找花瓶去。”
阮葵还没张口,元献便道:“祖母,不碍事的,本就是玩儿,葵妹妹不叫我做事,我还不知做什么好?呢。”
“她本就是个小?霸王了,你还这样惯着她,往后不知还要如何胆大妄为?呢。”老夫人指了指丫鬟,“槐灵,你带着献哥儿去拿花瓶。”
“诶!”槐灵笑着应。
瓶子就放在方格架下?的柜子里,元献边拿边道:“葵妹妹就是比旁人活泼了些,本性并不坏,哪儿就能惯坏了?”
“你们啊。”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坐到阮葵侧面,“我也来瞧瞧葵丫头插的花如何。”
元献也弯了弯唇,笑着抱来几个花瓶:“这几个如何?”
“这几个都挺好?的。可以了,不用再拿了。”阮葵抬了下?眼,又?垂下?,继续吩咐,“诶,来,你给我扶着花瓶。”
元献在她对面坐下?,指哪儿打哪儿。
老夫人瞧着他?们俩,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槐灵又?在她耳旁悄声嘀咕,惹得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阮葵正沉浸在插花里,一点儿没注意,元献却是明了得很:老祖宗哪儿是来看什么插花的,分明是来看他?们俩热闹的。
“好?看吗?”
“好?看,有一种繁茂的美。”
旁人做减法,她只?做加法,一瓶子的花,满满当当,比外面树上开得还旺。
“哟,这花插得挺别致啊。”阮藜进门,脱了斗篷手暖,弯身在炉子边烤了烤。
“是吧?”阮葵得意挑了挑眉。
阮藜笑着走过?去:“一看你就没好?好?上课。”
阮葵瞅他?一眼:“谁说的,我这插得不挺好?的?”
他?没接话,朝着老夫人拜了拜:“祖母。”
“还以为?你今儿不来了呢,又?去哪儿鬼混了?一整日都没瞧见你。”
“祖母哪里的话?”他?笑着在老祖宗对面坐下?,“我可哪儿都没去,一整日都在和大哥在前头忙呢,您不信,只?管问大哥去。”
老夫人轻哼一声:“我还不知晓你?罢了,我也管教不动你了,等你父亲回来,好?好?收拾你。”
阮藜这才乖觉一些:“父亲今年还回来吗?”
“早前来了信,说是要回来的,被什么事绊住了也说不准,京城不比徐州这小?地?方,事多。”老夫人又?道,“明儿照旧走亲戚,你和你大哥带上献哥儿一起。”
元献和阮葵正在摆弄梅花,闻言都抬起眸来。
“他?不小?了,该出去走动走动,多认识些人。他?也稳重,也不需你们操什么心。”
“我和他?一起上下?学,自然知晓他?是什么样儿的。”阮藜回眸看元献一眼,“明早来给老祖宗拜过?年,吃过?早饭,你就跟我们一块儿出去。”
“是,二哥。”元献起身行礼。
“总这样客气做什么?不是跟你说过??都是一家人,平日里就不必端着了。”
“你以为?旁人跟你似的?”老夫人笑骂,“献哥儿一向是端方持重的,你要他?跟你似的,他?才是做不到。”
阮藜笑了笑,朝元献投去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元献避开眼,当做没瞧见,继续跟阮葵一块儿摆弄花瓶。
往年他?是不用出门的,今年或许是因他?中了秀才,老夫人才许他?一块儿出门。他?倒不是介怀这个,往日一介白身,又?寄人篱下?,不被重视是正常。他?只?是遗憾,往年阮葵也不怎么出门,他?有事没事便往阮葵那块儿跑,今年要出门去走亲戚,便不能和阮葵玩了。
子时前,老祖宗果然要说睡,元献和阮葵不同路,没法儿送她,本想着早起见一见,但直到出门,都没见着她,只?能作罢。
伯爵府和徐州名贵多多少少沾亲带故,即便不是亲戚,都是高门大户的,自然也要走动走动,遇到热情的,吃饭喝酒亦是少不了。
元献跟着阮藜每日早出晚归,已经有许久未瞧见阮葵了,早上又?出发时,忍不住开口:“二哥,今日我们早些回来吧。”
“嗯?”阮藜掀眼,“想你媳妇儿了?”
元献垂了垂眼,有些羞赧:“的确有许久未见葵妹妹了,我想今日是十五,人家也是要团圆的,在外面待久了也不好?。”
“也是,今晚肯定是要回府吃饭的。不过?,即便回去,你也见不着你葵妹妹。”
元献怔然抬眸:“为?何?”
“你不知晓?”阮藜勾了勾唇,“她和二伯母回扬州刘家了,刘家的大哥哥成亲,她们回去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