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田柚懵。
她晃了晃手腕。
手铐。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田柚心里翻起惊涛骇浪,浪头未散,她又眼睁睁看着唐伊翻回到第一页。
开,始,抄!
田柚惊呆了,除了个人信息,其余所有选项都跟她写的一模一样。
真就在抄作业。
田柚看着她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大梨花山上的一幕,唐伊被人拉着去喂丧尸的时候,在门前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
当时情况太紧急,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她突然很好奇,唐伊绝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如果当时自己没有一顿话疗,她打算怎么做呢?
她不会让问题留存心里,想知道就问,“在那个木屋里,要被喂丧尸的时候,你原本是什么打算?”
认真抄作业的同桌稍加回忆便道,“见机行事吧,我是想能抢先把他们甩到丧尸嘴边最好,如果失败,那丧尸会咬人,我也会,看谁先咬死谁。”
田柚呆,“但是你被咬到了会变丧尸啊,那不就死了。”
唐伊最后在亲属信息里写了个无,无所谓道,“那我会咬死所有人。”
包括自己。
真就创翻所有人呗。
田柚一时哑然,手腕上依稀又传来手铐冰冷坚硬的触感。
其实硬要解释,田柚可以赋予很通顺的逻辑,大梨花山是走投无路,在朔州可以解释成一时冲动。
但真相如何她心知肚明。
经过几天的心理建设,她以为对唐伊喜欢自己这件事已经能坦然面对了,但还是想不通,为何这人好像就没什么对生的执念。
“你好像……”她皱眉歪头,满脑门疑惑。
唐伊微笑看她,温柔地无声鼓励她说下去。
田柚谨慎斟酌用词,“你好像很想跟我……同归于尽?”
饶是唐伊也被这神来一笔惊到了,她愣了几秒,轻声重复了一遍,“同归于尽?”
田柚点头,实在想不到更加贴切的词。
老周他们都说她在殉情,可田柚能察觉唐伊平静外表下暗藏的一丝丝危险。
好比刚才那杯牛奶,很香很甜,诱得她一口气喝了两大口,才后知后觉舌头有些烫到了。
在田柚看来,殉情与同归于尽这两个词殊途同归,有一点微妙的差距。
殉情是心死无奈。
同归于尽却暗藏期待。
对面的人突然笑了,她笑的时候眉眼微弯,眸中星光点点,温柔又天真,看得出是真的很开心。
她说,“你说得对,我喜欢这个词。”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行人乘电梯到行政部大厅集合。
前台的小姐姐接过几个人的资料和问卷,声音甜美,“请几位稍候。”说完拿起话筒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