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爹爹贪污受贿,买卖官爵等等一系列狠戳陛下逆鳞的罪他都犯了,她不能没有娘家啊。
不然这太子侧妃当了也没有用,往后她的皙儿怎么办?
容瑾祐看着他曾经宠爱过的太子侧妃,眼眸暗沉看不出情绪,“齐侧妃,你想让孤怎么帮?”果然是眼皮子浅,又自私自利的女人,呵。
她声音带着试探,抬头用水汪汪的红着眼圈的双眸看着容瑾祐,“太子殿下,臣妾的父亲是被人蛊惑的,找出罪魁祸首就好了。”意思很明显,让他找个替罪羊,她的爹爹只是从犯。
容瑾祐哂笑出声,眼神很冷,“齐氏,你是要让孤欺骗父皇,试图瞒天过海?”他直接撕开了齐氏,站立不稳的齐氏直接倒在一旁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椅子凸起的部分直直地撞上她柔软的小腹。“啊……太子殿下,臣妾不敢!”顾不得小腹处的疼痛,她连忙跪下请罪。
齐侧妃听太子殿下喊她齐氏就知道要遭,天知道太子殿下一向好脾气。
容瑾祐微微俯身,语气听不出来什么起伏,面无表情道:“齐氏,你不是给孤出好了主意?只怕连替死鬼都想好了吧?”
齐侧妃吓得面色青白一片,她从来不知道太子殿下真正动怒居然是这么吓人的。
哪还有往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
她意识到一个事实,眼前这个男人他是本朝的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昔日太子殿下对她算得上好,所以她竟然失了分寸,想教太子殿下做事。
齐侧妃被自已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不复优雅端庄的姿态。
父子争吵
容瑾祐嗓音平静,脸色淡漠,他垂眸看着软倒在地的齐侧妃,“齐氏,国之律法,不容忤逆,皇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父亲区区一个从二品官员,逃得过?”
到底是服侍了他这么些年,他又道:“齐氏,你放心,孤不会让太子妃抚养你的儿子,她看不上。”罪臣之女虽然罪不及出嫁女,但皇子龙孙并不是罪臣之女可以抚养长大的。
容瑾祐和容越一样,心里只宠着嫡出的孩子,庶出的孩子只是绵延子嗣的象征。
他身为父皇嫡长子,脑子有泡去宠爱自已的庶出血脉吗?
何况庶出子嗣总容易让他想到自已那一串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如何宠爱得起来?
容瑾祐不会宠妾灭妻,盖因他自已就是嫡长子,未来自已也不可能宠爱庶出超过嫡出。他一个月进后院的时间一半都是太子妃的,太子妃五年才有身孕,容瑾祐也没改变过,也没有迁怒她。
何况容瑾祐是满意太子妃的,贤惠大度,能力出众,能把东宫打理得井井有条,掌管后宫中馈大权也能和贵妃旗鼓相当。
容瑾祐不会沉溺女色,情爱一事从不曾在意,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便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看见容瑾宸和苏蓁蓁那副小儿女的情浓模样,心中也有几分艳羡。
太子妃和他志同道合,何况她现在有了自已的儿子,怎么可能去抱养庶出?
记在太子妃名下便也是嫡子了,太子妃不是个傻子,他容瑾祐也不是。
他不认为太子妃是那么大度得善良过头的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已都做不到。
齐侧妃被太子殿下这番话扎得一颗心鲜血淋淋,太子殿下如此嫡庶分明,光明正大偏心,她气得肝颤,也改变不了什么。
太子妃看不上她的儿子,她更不想自已的儿子离开她。
未央宫内。
容越手上把玩着那串迦南香金粟寿十八子手串,坠脚是一块通体莹润,色泽极品的极品帝王绿翡翠,他修长的手指握在翡翠上,垂眸看向作揖行礼的容瑾祐。
“太子,你方才说什么?”他声音淡淡。
容瑾祐并未抬眼,他凝视着前方的金丝楠木案桌,上面铺着的明黄色绸缎很是亮眼,“父皇,儿臣认为齐冉应该流放三千里,全家流放,子孙三代不得科举。”
容越眼眸微眯,“就这?”声音带着不满,贪污受贿,买卖官爵居然这么轻。
呵。
看来太子果真仁善,倒是显得他这个皇帝不近人情了。
十八子转动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丝沉闷,容瑾祐不敢起身,微微悬了口气在嗓子眼里。“怪不得都说太子殿下仁善,看来是朕刻薄寡恩了。”依他看,就该把齐冉满门抄斩!
于福海吓得额头都布满了薄汗,不敢呼吸,屏气凝神,视线专注地盯着青灰色的金砖墁地(其实不是金子做的,价值也相差无几。)。
容瑾祐并未立刻跪下请罪,他反倒直视容越,“父皇,儿臣是依照大秦律法做出的判决,没有放过齐冉的意图。”这锅他不背。
容越能承认是他想借题发挥吗?肯定不能啊。
他真的觉得犯下如此多的错误,居然还能留下一条命,着实太轻了。
很显然。
我们陛下完全忘记了流放三千里是徒步,路上就可能嘎了。
还有那厚厚的和人一样高的律法,他也没空去看,所以才搞出这么一个乌龙。
但容越会承认他不知道吗?
“于福海,把苏子昀给朕叫过来。”他若无其事地视线掠过下方的容瑾祐,低声交代,手上继续把玩着那串迦南香金粟寿十八子手串。又道:“太子,坐。”
容瑾祐微不可见地呼了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儿臣多谢父皇。”落座后,他也没说话。
“太子,齐冉女儿是你侧妃,此等罪臣之女,不配抚养皇嗣,你选个安分的人把齐氏儿女记在她名下。”太子妃是不可能的,记在太子妃名下,岂不是由庶变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