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说得好听,我可有拒绝的余地?
他们牵了马车来,我坐进去。
摇摇晃晃的车厢载着我到城外,忽然停下。
我掀开车帘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数百官兵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说来可笑,官兵堵官兵,但仔细看两方的装束有些区别,一边袖口衣襟青绿色,一边是灰白。
我下马车,退到人群之后,免得被误伤。
面前这波人是谁的人,哪里还用猜。
此处山高皇帝远,萧律却在近处,拨个数百人来轻而易举。
力量过于悬殊,对方人多,打起来的结果可想而知,很快有了分晓。
有人高喊:“不杀人!打晕就行!”
场面都收拾干净,昏迷的人被抬到路边,我才现萧律也在,他一袭烟墨色长袍。高坐于红鬃马上,与我四目相对。
我走过去。
想过说话该客气点,但我忍不住,一开口便是嘲讽:“所以今早的放过我是假的,是放给秦元泽看的?”
萧律下了马。
他一个眼神,官兵们迅退出许远。
片刻前还熙熙攘攘混战之处,眼下又成一片空地,只剩我和他两人,还有一匹马。
他手心里握着块玉珏,眸子里迸出火来。
“你知道这什么东西,你就把它扔酒楼里?”
我说:“扔不得你塞给我做什么?”
萧律脸色紧绷。
“当初不是我要送给秦芳若,她问我要这个当定情信物。”
我好奇:“你很喜欢把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都定情信物了,还能到处送。
送了秦芳若,结果要回去了。现在说是送给我,却不容我擅自处置。
“你,”萧律有点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问我,“你愿意回宫?”
“去哪儿都比在你那里强,”我实话实说,“但你要强人所难,我也没办法。”
这明摆着是来堵我了,还假惺惺问我愿不愿意回宫。
可真多余。
萧律眸色沉沉。
“你只需回答我想或不想。”
“不想又能怎样,”我说,“你就能心安理得把我困在身边?你这里,我更不想。”
一个豺狼,一个虎豹。
都不是能叫我安稳的地方。
但起码在萧瑾疏身边,我没有那么多怨气,也不必担心他突然疯打我,他最多把我重新送还给萧律。
萧律光洁的额边青筋凸显。
“他何以会真心待你,你不过是他最不费余力便能得到的,又能往我心口上捅的一把刀。”
这何需他来提醒我?
我说:“我知道。”
利用我怎么了,往他胸口捅刀子又怎么了呢?
萧律语气里有几分难言的恼怒。
“你知道你还——”
他半句话鲠在喉咙里,缓缓才道:“无论你信不信,当初想让秦芳若养我们的孩子,是想给他名正言顺的世子之位。你曾与我说过——”
我没耐心听完这话,提醒道:“她是你杀死的,你拿的药。”
他心知肚明,拿那药给我不只是吓唬我。
他是再一次拿孩子性命威胁我:跟太子走,孩子就别留了。
他以为我一定会为之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