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油锅时,萧瑾疏突然问:“你情愿过这种日子,也不愿当淑妃?”
这一问是要我的命。
我若说是,便是死罪。
那就把“不想回去”,说成“不敢回去”便是。
我手握铲子将鱼翻了个身,故作黯然道:“圣上恕罪,我是害怕,寻常人家的妇人被人掳走几日,回去哪里还有活路。”
萧瑾疏说:“我知道他掳走你是为何,你与他并未有什么。何况我早便告知过你,清白不足称道。”
他神色平静同我说理,我也不知他到底信不信我的言辞。
鱼出锅,他便主动来端,端到屋子里。
等菜也盛起来,他说:“够了,吃吧。”
那只椅子坐下来咯吱一声响。
萧瑾疏面不改色的坐稳了,拿起有个缺口的饭碗,和一双长短不一的筷子,便开始夹菜。
这辈子我都无法想象,皇帝会与我在这样一张木桌上,同吃这样两个再简单不过的菜。
我默默吃着。
萧瑾疏说:“明早我就得走。”
他是天子,自然不能在这耽误太多功夫。
可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听意思不像是要带走我。
缓缓后,我又想起来,他提到秦元泽时,说的是“若再来寻我,便告之”……
所以萧瑾疏的意思,是让我留在此处?
我不确定,旁敲侧击试探着问:“那下回再见圣上,是不是要过很久?”
萧瑾疏说:“嗯。”
我的心还未能完全踏实下来。
今日他与我第一件事是秦元泽,让我留在这儿,是不是等秦元泽出来,好让守在暗处的暗卫一网打尽?
可他的意思,早就知晓我在此处,若铁了心要抓秦元泽,应当前两日就给他抓了,不会等到现在。
萧瑾疏看透我心中所想似的,无奈笑了声。
“秦元泽这样的人,被天下安危四字束缚住,是断然做不出造反之事的。良将自当重用,如何能赶尽杀绝。”
一字一句,都是仁君之德。
但偏偏出自他口,我便不敢轻信。
万一秦元泽听了我的,真回京城,结果咖嚓一刀,人没了,我也有罪过。
我说:“若有机会遇见,我定会替圣上转告。”
这破碗和区区两个菜没能影响萧瑾疏食欲。
他把饭碗干了个底朝天。
我洗碗筷时候,他帮我院子里种的花浇浇水,半点没有天子的架子。
听闻外头好像有人走近,我慌忙去把院门关上,省得旁人瞧见了我屋子里头有别的男人说闲话。
动作太急,萧瑾疏又刚巧拿着水盆转过来,我撞到水盆,溅湿了衣裙。
他立刻到屋子里去找衣服给我换。
可我要换的时候,他只是把屋门关上,人不走,还毫不见外的在屋子里坐下来倒茶喝。
我犹豫了会儿,终是没说出那句“你出去”,硬着头皮褪下衣衫。
反正他明日就走,还是不上赶着得罪他的好。
衣裙褪在我脚踝边。
幸而里衣没湿。
我正准备把干的外袍穿上去,萧瑾疏伸手一拉,我跌进他怀里,坐在了他腿上。
我下意识要起身,他将我牢牢圈在怀里,微哑声音落在我耳畔。
“南书月,你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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