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原本只是做做样子的,以他真实的文化程度,很难对文学作品产生什么深刻的理解和共鸣。
结果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还真就看进去了。
于是他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
时钧亦合起电脑,问他:“讲了什么?”
他问这话没别的意思,不是在怀疑江乔装模作样,只是因为这本书买回来时间不长,他还没来得及看。
“世界各地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始风俗和巫术理论。”江乔回答。
“还挺有意思的,可以借给我吗?”他抬头看向时钧亦。
时钧亦站起身,走到江乔面前。
他今天一直克制不住地去看江乔,江乔今天绝对就是有哪里不太一样,好像格外吸引人的注意力。
但要让他具体分析一下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这就跟直男永远分不出口红色号,也常常分辨不出女孩子到底有没有化妆是一个道理。
他蹲下身,抬手捏住江乔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
皮肤不算多白,但紧致光滑,眉眼分明,睫毛密得像化了眼线,鼻梁高挺。
不似大多数浓颜系帅哥,乍一看惊艳,仔细看去却总觉得不够精致。
江乔是又浓又精致。
经得起任何角度的推敲,十足耐看。
此时,江乔被他捏得嘴唇微张,大概是距离太近,他看着时钧亦的眼神有些失焦。
屋顶的灯光映在江乔没有焦距的瞳孔里,看起来水盈盈的,给人一种他就快要哭出来了的错觉。
时钧亦脑海里只有三个字。
他闻着江乔身上熟悉的味道,喉结动了动,问他:“江乔,你是来借书的吗?”
江乔慢慢眨了下眼,他握住时钧亦捏着他下巴的手,歪头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他手心上。
他从付知岚那里学到过,不同角度有不同模样。
他自己对着镜子找过很多种角度,这应该是目前以时钧亦的角度,可以看见的他最好看,最无害的样子。
江乔没回答时钧亦的问题,他什么都没说。
可时钧亦却听见了。
江乔说,
【我是来———。】
于是他一把扯坏了江乔身上单薄的衬衫,直接将人按在了地毯了。
之后,今晚江乔所有的精心准备,都不负众望的成为了让时钧亦选择暂且扔掉理智的重要因素。
事后,江乔没等时钧亦帮他做清理工作,直接自己下地去了洗手间。
之后他连床都没再上,利落地穿好了外裤,捡起时钧亦不久前脱下来的那件衬衫,套在身上。
然后弯腰捡起自己被撕坏的衣服,拿起那本《金枝》,低头吻了吻时钧亦的唇角,对他道:“晚安,哥哥。”
说完,毫不留恋地翻出窗外,一次头都没回过。
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名合格床伴的身份,半点也没多纠缠。
时钧亦看着江乔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呼吸间残留着江乔身上的味道,枕头下还压着江乔那条黑色小羊皮。
他发了会儿呆,将黑色小羊皮抽出来捏在手里看了半天,许久后,拉开抽屉将其丢了进去。
时钧亦想,这样很好。
这样,才是最理想的床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