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一点一点。
再到后面转到这个世界代表医学水平顶级之一的维恩机构,在足够先进的设备跟医疗条件乃至手术下,她才算进入全面恢复状态。
中间,她对造成了自己灾难的始作俑者妻女是了解的,尤其是周望岫。
她清楚记得这个人每次忙完休息或者下班,都会来自己的病房,有时候直接睡在侧卧
安静,沉闷,愁绪,像是晦暗落下的明月。
好像比自己这个常年被死亡跟残废的病人更死气沉沉。
更痛苦。
但今天一看好像变了一些。
“不会,一切都按最合适的方法来,你不用担心。”周望岫在维恩虽然因为高层得到她的心理评估对她不太看好,但在日常相处上,她的同事们跟病人对她评价并不差。
她内敛,内心晦暗,不擅社交,但并不妨碍她对病人温柔体贴,极致专业,也不妨碍同事对她的人品跟性格有准确的判断,信任她的责任,更亲近她的温柔。
就算有中西思想文化差异,也没有一个人类能拒绝一个“她寡言内敛看起来很不好玩,但她内在高傲,道德操守极高,不会为了追逐利益在背后害我,也从不搬弄是非搞三搞四,实在是一个可以托付后背的好战友。”
所以,对于许伶芯而言,再多牵累的怨恨也没办法再这样长期的陪伴跟照顾中保持原有的情绪。
甚至
许伶芯仔细端详周望岫认真对比数据时的侧脸。
“周姐姐以后会常待在魔都吗?”
“差不多。”
许伶芯没再问,因为温言荃进来了,进里屋说了什么,过了一会,拄着拐杖出来的一个妇人嘟嘟囔囔的,不让温言荃扶。
“哎呀,我都说我没事啦,你还来干啥子。”
“我又不是走不动了芯芯也没事了,我这儿子又不是废人,总不会带妹妹看个病都做不到,你们俩母女该干嘛干嘛去,总不是故意来吃饭的吧!?”
这妇人富态,胖墩墩的,身高体壮,因为常年劳作显得粗糙且蛮横,但,是个好人。
嘴上不留情,实则一大早就联系了都在菜市场工作的街坊四邻买来了各种新鲜食材,刚刚就在厨房里面忙,被到了的温言荃瞧见了才不得不去里屋休息。
现在厨房做菜的人是许又蔺。
温言荃:“那等下我就跟望岫走?”
“哼!”
张美玲瞪眼,气呼呼的,惹得许伶芯发笑,轻声细语邀请周望岫留下吃午饭。
周望岫本来就是来看她跟张美玲身体情况的,没那么容易完事,赶上午饭的点,也不扭捏。
一张桌子,五个人。
其实是两个家庭。
许又蔺话不多,做完饭菜后就吸收擦衣,第一个吃完就去厨房收拾东西。
中间饭桌上提到这人现在是律师。
提着菜刀的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