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很长时间的黑暗,我总会做噩梦,不想上学,甚至不太想活下去。
命运真好,它让我遇到了初恋。
我不知道女生之间怎样相爱,她说她带我去看。
人都荒唐,爱都恶心,我不敢伸手。
她陪了我将近一年,我终于鼓起勇气,让她完全进入我的心。
命运真烂,它又一次玩弄我。
十七岁生日那年,我再一次看到两具比生物课本上还要清晰的肉|体。他们交缠,不断变换姿势交缠。
人好烂啊,爱好烂啊,一切都可以假装,从来都没有真实。
人荒唐,爱恶心,承诺虚妄。
我是什么呢?我是爱的弃儿。
……
看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谢君瑜没有反应,余堇就在她身后看她背影,心情从起初的难堪,到后面的忐忑,再到此时此刻的呆滞。
好后悔啊,不该给她看的。
阳台的门没关紧,冷风灌进来,余堇正好站在风口,被吹得浑身发颤。眼球僵硬地转动两下,她把门关紧,慢慢在床边坐下。
耳边隐隐约约的风声止住,谢君瑜终于回神,很快关掉页面,甚至把电脑也关了。她站起来,走到余堇面前。
余堇原本低着头,看到视野内出现的拖鞋,才舔了舔嘴唇,将麻木顺着下滚的喉头咽下,然后抬起头望向来人。
谢君瑜没什么表情,只有眼睛里的光在微微颤动,眉头也在跟着抖。看上去像冷漠,像气愤,还有点像心疼。
她似乎是想摸一摸余堇的脸,都抬起手了,却只是虚虚握两下拳再放下。
常年不运行的电脑关机也很慢,主机甚至发出嗡声。淡薄光亮照过来,覆上余堇慢慢笑起来的脸。
“小君瑜,你这是做什么,抓空气吗?”
余堇把手支在身后的床垫上,笑得吊儿郎当,故意去激谢君瑜。谢君瑜果然被激怒,把手伸过来,要去抓余堇衣领。
余堇微微眯着眼,抬起脖子,把衣领送上去。
可颈间没有一紧。
相反,她的脊背被一只手臂箍紧。
温热从脊背蔓延过来,穿透肉|体,烫热血管,跟着血液抵达心脏。常年冰封的心开始融化,冰融时带起阵阵战栗,还有极其微弱的瘙痒。
余堇忍不住把脖子抬高,渐渐地,又忍不住抬起手臂。
好想……好想抓紧。
她把手搭在谢君瑜的肩胛,没有按在更为温热的□□上,而是抓住那层布料,再一点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