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堇刚出院,还是没什么胃口,但她不想浪费谢君瑜的心意,哪怕吃不下也会陪着慢慢吃。
谢君瑜一眼就看出来:“怎么胃口还是这么差。”她还特地做的甜口的菜。
“在吃的,我只是吃得慢。”
于是谢君瑜也慢下来,直到余堇吃下她满意的量,她才装模作样放下筷子擦擦嘴,一副刚刚吃好的样子。
余堇洗碗,谢君瑜在客厅不知道做什么,只听到一阵咣当咣当的声音。她洗好碗探出头,谢君瑜正好拎着一大袋垃圾往屋门口走。
“你从那儿收拾出这么大一袋垃圾的?”
家里也没有这么邋遢吧?
谢君瑜把垃圾放门口,回身应一句:“你那些空药瓶我都给扔了。”
余堇去收纳柜一看,不仅空药瓶没了,剩下的药也被锁进一个单独的抽屉里——是新锁,她没钥匙。
刚张口,被谢君瑜的话堵上。
“别说没必要,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很有必要。”谢君瑜把外套披上余堇肩头,“好了,林西姐还等着呢,得出发了。”
余堇三两下穿好外套,谢君瑜也拢了拢衣领,被余堇框起帽子拉近亲了一下。
“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谢君瑜的帽子很大,余堇把脸凑上来,两人在黑乎乎的阴影中对视。
谢君瑜没有回答,干脆用吻回答,吻到余堇舒服得哼出声,两人终于出门。
什么样的人?
自然是诡计多端又狡猾的坏人。
让她欲罢不能的坏人。
小狗神,小狗神
给余堇诊疗三年多,这还是林西第一次看到余堇笑着进她办公室——过去的每一次,这人都是苦丧着脸双目失神的样子。
谢君瑜在门外等,周沫已经颇有种这间心理咨询室第二个主人的自觉,喜气洋洋地给谢君瑜介绍各个功能室,只差把脚下踩的每一块地砖历史都说个明明白白。
“这幅画是姐姐去欧洲的时候——谢君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周沫跟个艺术展的讲解员一样,站在一幅画下一手高举虚虚托着,另一只手伸出小拇指假装耳麦,咨询室的工作人员都在憋笑,谢君瑜尬得很,可周沫这人就是看她腿脚不便,直接踩了轮椅脚刹,逼着她硬生生听下去。
现在只是走个神,都被周·讲解员·沫抓个正着。
谢君瑜深吸一口气,打算演一出给自己换个清净。她忽然捂住心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子,“我、我心里不太舒服……快推我去窗边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