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烟枪不计其数,他们都说烟能解压,谢君瑜以前不明白,可与余堇分开后,她偶然接过别人递来的烟,刚开始的几口,她呛得满脸通红,渐渐熟悉些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离不开烟。
深深地吸进去,再重重地叹出来。吸进去的烟雾在肺腔中大杀四方鸠占鹊巢,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体内心里原本存在的是愁绪是悲苦,是她巴不得除之后快的垃圾。
用健康换得一时迷离心醉,世人总说不该,可总有前仆后继的人夹着那一点猩红狂舞。
不听道理,不讲道理,麻痹就好。
谢君瑜扭头看余堇,见余堇把中指的银戒摘下,口中吐出的烟雾悉数扑向银戒,内圈中的那两个字母模糊得可以。
谢君瑜在栏杆上一拍,她直起身,平淡地问:“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余堇瞥她,浅浅一笑,“你要来吗?”
前任结婚,她要去吗?看爱过的人被别人抱着吻着,看他们在满座宾客前许下山盟海誓,看自己总是得不到的浓情蜜意被别人轻而易举握在手里……她去干嘛呢?
余堇明明知道的,可她竟然还是问她要不要来,甚至是笑着。
谢君瑜没有回答,反而没头没尾地说起另外的事:“前不久我重玩了一遍《寻日》,《寻日》你还记得吗?2026年我们看完林宥嘉演唱会之后我玩的那款galga。余堇,时隔四五年,我打出的结局竟然还是be。‘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当年看到这句话,我想的是,吞针的人该多疼啊,爱她的人该多疼啊。”
谢君瑜一把夺过余堇手里的烟,她猛吸一大口,不小心呛到喉咙,她咳得撕心裂肺,脸红了,脖子红了,连眼睛也红了。
“可现在,我只想问一问那个人,她真的吞下一万根针了吗?吞针的时候,有没有流过一滴泪呢?”
“余堇,你有没有疼过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融天泽小区,某栋,18层。
正值傍晚,红霞漫天,霞光透过落地窗倾泻在胡桃木地板上,红晕在木质纹理间游走,试图唤醒深沉之下的热烈。
软塌塌的懒人沙发被丢在此处,有人光脚踩在地板上,路过时不小心被绊了下,下一秒,整个人陷进柔软中。
水吧倒水的声音立止,接着有声音传来:“余堇,你没事吧?”
万斯然端着两杯水,一杯凉白开,一杯冰水,她把杯子放在阳台的小木几上,弯腰去拉余堇。可余堇摆摆手,顺势瘫得更颓。
万斯然没再管,从客厅拎了另一个懒人沙发过来,和余堇一样,舒舒服服地半躺下去。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没有人说话。
万斯然瞟了余堇好几眼,见她始终闭着眼睛,只能暂时把话咽下。
红霞渐散,胡桃木上只剩深沉的冷意。
此刻,余堇终于睁开眼。
“斯然,我是不是真的十恶不赦?”
万斯然以为余堇在开玩笑,可余堇脸上冷冷淡淡,眼神重得快要砸进胡桃木中,不见一丝玩笑。
“在友情里,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挚友,放在古代,你应该是那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客。”
余堇听笑了,胸膛轻轻震动,她打趣道:“好了,知道你刚杀青的戏是古装了,连侠客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