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瑜不明白,为什么在她试图再靠近余堇一步之后,余堇对她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余堇拒接她的电话,消息再没有回过,甚至偶然碰上,余堇也只是冷冰冰的装不认识。
她分明只前进了一步,一步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厌恶爱情的人呢?怎么会有余堇这样的人呢?
她以为的岸,其实是一片更深的海。她浸在其中,沉浮漂泊。
她浸在名为余堇的海里,几度溺毙。
……
当眨了一次眼,之后的眨眼便不再顾忌。
当流了一滴泪,之后的眼泪便不再收敛。
谢君瑜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压抑的哭声与黑暗融在一起,她的身体也被这片黑暗泯灭,分解成风,幻化成雨,只剩那份浓烈的恨凝在原地。
第二天,谢君瑜是被周沫的电话吵醒的。
“喂,怎么个事儿啊?我可听小季姐说了,你昨晚跟一个大波浪姐姐走了?”这话周沫早就想打过来问了,又怕打扰良宵美梦,特地憋到上午十点才打来。
谢君瑜翻个身,大长腿从被子里伸出来,“嗯。”
“真的假的!谁啊谁啊,有照片没有,长得是有多好看,能让你忘了那个渣女?!”
谢君瑜睁开眼,被周沫这一闹,怎么都睡不着了,她干脆坐起来,“没照片。就是那个渣女。”
“……”
周沫那边沉默了足足三分钟。
最后,憋出来一句——
“谢君瑜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开这种玩笑逗我呢?!”
周沫的声讨开始,谢君瑜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下床换衣服。没走几步,“当啷”一声,她踢到一个东西。
“谢君瑜你听到没有!!”
哪怕没开扬声器,周沫的嚎叫都传了过来。谢君瑜心不在焉地应着,把刚刚踢到的那东西捡起来。
一枚银戒。
内圈刻有两个字母,一个y,一个j,两个字母并不是紧挨着的,而是分隔两端,相对而望。
真有意思,订婚戒指不戴对方的缩写,反而戴自己的。
谢君瑜踢开垃圾桶,正要把银戒给扔了,临到头,她摩挲几下上头的字母刻痕,最后把银戒塞进衣服口袋。
换好衣服,谢君瑜拿过手机,周沫的声讨竟然还没结束。
“你啊,长点心吧,别再老傻不愣登地被她给耍了!”周沫沉默几秒,“给你发了个文件,这学期国外访学安排,你导和我导都要去国交流三个月,他俩远在天边,就算想ph,总比天天在眼前晃好。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实习?”
谢君瑜点开扬声器,边回边看文件,“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