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泡脚的时候,气纯突然说:“一年一度的名剑大会又要开始了。”
花哥往盆里扔药材,看对方一脸怀念,他最后还是说:“我陪你去。”
气纯侧头看着他,突然凑过来往他脸颊亲一口:“你最好了!”
花哥凑到他耳边不怀好意地说:“那今晚我有没有什么好处?”
气纯这回脖子都红了,他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啥来,逗得花哥哈哈大笑。
烛火摇曳,药香四溢,屋里笑声不绝,院子里虫鸣阵阵,星空遥遥。
报复1但愿长久
“单哥,等我做完这一单生意,也像你这样退休回老家待着吧,这么些年刀口舔血的日子,真特么不是人过的呀!”田军一边刮着自己的络腮胡,一边抱怨。
单成斌收拾好行李——就一个包,里面是一套换洗衣服,还有一些特殊物品,从镜子里看他一眼,说:“那就祝你马到成功,心想事成吧。”
田军收拾好不听话的胡子,蒲扇一般的手掌拍在单成斌结实的胸膛上,“借你吉言,那单哥你一路顺风!”
回到老家,迎接单成斌的不是父母安排的妻子李建红,而是她的灵堂。
单成斌和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妻子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他也非常感谢这些年她对二老的照顾,便给她办了葬礼,并详细跟寨子里的发小问了情况。
“红姐去城里给你爹取药,结果第二天还没回来,晚上就接到电话说红姐出了车祸没了,让去领尸体……红姐人这么好,不该有这些惨事的啊!那些挨千刀的!”单双耀面色痛苦,双眼通红。
单成斌只是点了点头,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过了几天,单成斌接到了一个电话,拿着老式手机按了接通,那边就传来田军咋咋呼呼的声音。“单哥我跟你讲,我生意成功,也顺利退休啦!唉,听说这次的目标人物是个病危老头,要解决他简直易如反掌啊!”
田军还在说,单成斌就听着,等他说的差不多了,再和他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几年之后,二老寿终正寝,临终前老太太心里还记挂着李建红,就泪眼昏花地紧紧捏着单成斌的手说:“是我们单家对不起建红,对不起建红啊!”
安葬了二老,单成斌离开老家,进了城。
高鉴鸿正在院子里看书,看的正入迷,手里的书就被姐夫刘志勇抢了。
“大晚上的少看些书,对你眼睛不好,吃药吧。”
高鉴鸿吞了药片,喝了一大杯水,看着给自己换义肢的姐夫,欲言又止。
刘志勇一抬头看他那样,就说:“你姐说今晚她就不过来了。确实来不了,今晚她值班,最近医院又忙。”说着,义肢已经安好了。
高鉴鸿点了点头,扶着刘志勇站起来,试了试,就自己走进了屋。
他知道大姐为什么不太爱理他,因为是他害死了小妹,如果几年前不是他忙着去给主治的病人做手术,又怎么会出车祸,害死了非要一起去的小妹。
“姐夫你坐,我给你倒杯水。”高鉴鸿心里难受,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你别忙了,我自己会倒的。”刘志勇连忙喊住他。
结果高鉴鸿直接进了厨房要做饭,刘志勇也就没再阻止他,只是帮他把屋子打扫了一遍。
回到家里,看着正敷着面膜的妻子,刘志勇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鉴鸿还好吧?”高鉴芳担心地问道。
“你明明担心得不行,偏偏又不自己去,每次都让鉴鸿想多了难受。”刘志勇一边去盥洗室洗漱,一边说。
“你以为我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臭嘴,我一去就管不住,总要冒些伤人的话,让鉴鸿心里更难受,那我还不如不去。”高鉴芳面膜也敷不下去了,也进了盥洗室洗漱。
“唉,如今高家就剩你俩姐弟,真是……”
“志勇,要不我们雇个人照顾鉴鸿吧,我怕我们出差的时候他照顾不了自己。”
“行,那我明天去和他说说这事儿。”
于是,过了几天,高鉴鸿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牛高马大、身强体壮的单成斌。
“姐夫,这……”他疑惑地看向刘志勇。
“就是前几天跟你说的,你姐担心我俩出差了你一个人不方便,就请了一个人来照顾你。你放心吧,这是我高中同学单成斌,勤劳能干,人还好。”
这种推销一样的语气,让高鉴鸿很是无语,不过既然是姐夫的高中同学,也不能怠慢了人家。
刘志勇一走,高鉴鸿就和单成斌说:“其实我一个人可以的,不用麻烦……”
“不麻烦,你姐姐付了工资的。”单成斌淡定地打断他。
“……”高鉴鸿从来不擅长和别人相处,更不要说是头一回见面的陌生人了,于是他默认了单成斌的存在,反正只要不是家政阿姨就好,他不太习惯和除了家人的其他的女性待在一个屋檐下。
单成斌确实勤劳能干,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在院子里种了一些有助睡眠的花花草草,经常失眠的高鉴鸿脸色终于慢慢红润起来,而且还经常推着高鉴鸿去公园散步,是个体贴入微的人。
高鉴鸿从小到大都期待细水流长的爱情,期望有个体贴入微的妻子,他们可以一起上班,一起做饭,一起去公园散步,他也很庆幸自己的女朋友确实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温柔的人也会挑对象,几年前出了车祸截了左腿,已经和他谈婚论嫁的女朋友也分手去了其他地方。
这些年,大姐和姐夫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女孩子,对方初次见面都很欣赏他,可是一见他走路,就都不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