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氧气面罩内的水汽越来越多,原泽又喘了几口气才张口,“真好呀你们都在呢别伤心”
他又很艰难地笑了一下,“让我猜猜他们俩是不是都哭了?”
池显扬默默地转过头,看了看旁边已经哭成了悲伤蛙的黄丘和秦朗,然后画了一个大大的勾。
“我就知道,他们真的很没种的,就知道哭。”
黄丘在一旁哑着嗓子嘟囔着,“原泽你什么意思啊?池显扬哭你就是心疼,能不能也管管我们的死活。”
“你有种你倒是起来啊咱俩理论理论谁怂谁是王八龟”黄丘说着说着,就自己又起了一个高音,哭的说不下去了。
原泽对于他的的地动山摇毫无知觉,他握了握池显扬的手,眼角流下了一滴泪,似乎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他动了动嘴,“显扬我好爱你,还有你一定要”
“滴!滴!”
心电监护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池显扬踉跄着避让,他突然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
他只能看到一堆医生在原泽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他明明英文很好的,为什么他们说的话他却听不懂了?
什么是脑疝,怎么要这么突然就要开颅了,为什么还要气切?
只是眨了一下眼睛而已,连带着那张床,原泽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池显扬看着沈拓一张一合的嘴唇,艰难地分辨着他的话,他忽然像是被抽了脊椎骨一样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管不顾地哭喊着,“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了,快救救他吧!求你了”
“他这样,太痛了!他太痛了”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
“呜呜啊啊啊啊啊”
幻觉
“哎呦,快看,他的眼睫毛动了!”
“呀,是不是要醒了?”
“可真不容易这都多长时间了。”
“来,咱把他身上这冰给他破开吧。”
原泽缓慢地睁开眼,他感觉自己眼睛上好像蒙着什么东西,入目皆是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他想抬抬手,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随后他就听见一阵凿冰的声音。
“砰!砰!砰!”
原泽想提醒他们轻点凿,他一会儿出去还有事儿呢,结果他刚想说话就听见有一个人问,“这怎么冻的这么结实啊?这冰结的也忒厚了点儿。”
原泽心说也是啊,他都动不了了。
然后另一个人接着回答,“是因为他昏迷太久啦!”
这俩人动作挺快,很快原泽就听见其中一个人提醒他,“你可千万别动啊,我们现在得把你这个脑袋上的冰给破开,这可是关键位置,搞不好容易成植物人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