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显扬磕磕巴巴地,“反正就担心你嘛,心里没底挺害怕的。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就忽然觉得,内地方也不美了。”
“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想带着你回北京。”
“反正就是感觉,不回不行了”
池显扬没说,他回了酒店之后,几乎抱着原泽在床上枯坐了一宿,根本不敢闭眼,他现在对这个动作都有点儿抵触,上飞机之后也没怎么睡过。
原泽苦笑了一下,“对不起”
他本来还幻想着,池显扬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他还抱着那么一丁点的希望,池显扬能别这么爱他,他能留一些爱给他自己。
原泽没想到,真的只是因为他出了点儿小意外,池显扬就毫不犹豫地抛却了那么多风景,带着昏睡的他飞上了万米高空,带着他奔向万里之外。
如此毫无保留的爱,到底要怎么偿还呢?
原泽此生只接收过仅此一份的厚礼,不知道用余生去偿还,到底够不够。
池显扬知道原泽不太开心,甚至是很自责,他有理有据地给他分析,“你看啊,首先,沈医生说了,你的眼睛要过几天才能恢复,出去玩什么的也不方便,而且你现在还没好利索呢,他说你休息不好还会起高烧。”“
“而且你的手,回去必须要好好拍一下片子,他觉得还需要再进一步检查。”池显扬感慨,“啧啧,其实我也是很不放心,我总觉得他们内机器那么奇怪呢。”
他继续说,“再而且,你最近胃口也不好,还不如之前住院的时候呢,再这么折腾下去,你是不是就只能喝点儿水啦?嗯?”
听完这一场“批斗”,原泽无形之中感觉自己好像差点儿又惹出什么大麻烦,他连连点头,这说的简直是太对了。
那就可以进入下一个话题了,他问,“大丘,之前说的你失声了,是,什么时候?”
池显扬突然哎呦一下,他轻轻地把原泽放下,试图跟他拉开距离,“这飞机好像有点儿颠簸,你感觉到了吗,我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儿困呢。”
原泽面无表情地,“没感觉”
他一只手在空中挥着,去找池显扬,近乎恳求地,“告诉我吧,求你”
池显扬叹了口气,终于又把他抱起来,“你是要要了我的命吗。”
瘾的名字
“说”
原泽很随意地把手搭在池显扬大腿上,轻轻捏了一下。
池显扬抽动了一下,他谨慎着措辞,“就是那个时候,你刚手术完,看见你浑身都插满管子,我有点儿受不了。”
“就是实在是,太疼了”
气流有点儿小颠簸,池显扬连忙把人给抱紧了,他声调又扬起来,“哎呀,但是后来很快就好了,本来就是不疼不痒的,而且也不怎么难受。真的,我没骗你。”
“多久好的?”
池显扬观察着原泽的脸色,眼珠子转悠着,“你醒了之后吧,好像是吧,记不太清了,内时候丘哥和秦朗也忙着呢,也不怎么用说话,所以真的其实都没什么影响。”
他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真没事儿了。”
“不许伤心,也不许难过,听到没?而且我发誓,再没有瞒着你的事儿了,有的话我天打雷劈。”
池显扬还像模像样地竖起三根手指,不过他连忙观察了一下外面的云层。
还成,天气不错,应该劈不了。
“嗯”原泽很轻地笑了一下,他摸索着,找到池显扬上次撞到的额角,也不知道沈拓给的什么药,竟然没怎么留疤,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接受的极限了,再往池显扬身上多添些什么伤,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该怎么办了
被“无罪释放”的池显扬连忙想把这篇儿给揭过去,他开始来来回回地在原泽的眼睛上吻着,一开始只是规规矩矩地轻吻,柔软的唇瓣触碰过薄又微凉的眼皮,撩拨着一对浑圆的眼珠,再轻抚过根根分明的睫毛。
原泽很顺从地任由他动作,被包在毛毯里的身体略微有些震颤,但似乎这样还不够,池显扬紧接着时不时地就要去咬一下他的鼻梁。
不,还是不够,池显扬再慢慢向下,掠夺过他的嘴唇和下巴,一路上又迸出了血珠,他很轻柔地打扫完,再一次侵略过仍留有不少痕迹的脖颈和锁骨。
池显扬没有放过那里的每一寸皮肉,包括耳后,他都要上去啃咬一番。
原泽已经彻底地没了力气,他指尖都是软的,黑色衬衫的扣子被解开几粒,他的身上几乎没什么肉,胸前骨骼更是清晰可见。
飞机跃进云层,窗外是一片泛着金光的云海,温热的光透过双层玻璃,包裹住单薄又白皙的胸膛。
池显扬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可以下嘴的地方。
过于长时间的凝视,扰乱了原泽浅淡的呼吸。
他说不出话,也没力气睁眼,他在池显扬怀里歪了歪头,想把赧然的自己藏起来。
池显扬笑了一下,他把原泽头上的黑色兜帽往下拉了拉,直到盖住了他大半张脸,接着他亲了亲那一小截瓷白的还带着伤痕的下巴,然后通知他,“别紧张,还没完。”
池显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瘾,瘾的名字叫原泽。
而现在的他,还远远地没有餍足。
池显扬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了一番,终于找准了那一小块儿目的地,他撒欢般缱绻肆意地挥洒着,深深浅浅地,来来回回毫不留情地蹂躏着牙齿间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