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顾玲珑应允後,贺问寻将门推开,与门外?站着的谢离愁四?目相对。
谢离愁轻声道:「你要成婚本是件好事,但不应该多等些时日,让温哥哥也在当场吗?」
贺问寻道:「成婚这件事等不得,我不想让裴郎如此无名无份地跟在我身旁。虽然父亲错过了我成亲之事,但届时再将裴郎引见予他即可。」
成婚并不是一件小事,正常来讲的话应该要从纳彩丶问名丶纳吉丶纳徵丶请期丶亲迎,但现如今在外?紧迫,一切从简,纳彩什?麽的就?省去?,但婚约文书在迎娶正夫上是万万不能省的。
思及此,贺问寻出了院门後,便直接拉路上的人问专门帮写婚约契约的媒公家在哪。
裴玉清在房内一直等着贺问寻。
他垂首看着手中的书册,字只是在眼前?飘,心里头装的全是她,思绪渐渐飘远,指尖不由地摩挲着书角。
「真的是,」他将书合上,将书脊抵在下颔,轻轻叹一口气:「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临近傍晚时分,天际晚霞似轻纱般笼罩着整个苍穹,贺问寻方才归来。她遥遥便望见一位美郎君背倚在合欢树畔。
微风拂过,树上的粉色花瓣静悄悄落下,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裴玉清的肩头丶乌发?,然而?他本人对此却浑然未觉。他转动?着手中的小花,不厌其?烦地将花瓣一片又一片地摘落。
贺问寻听见了他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她足尖轻点,飞到他身边,把他手里的花一把抢过,道:「都怪这花,让我的裴郎好生叹息,我这就?把它扔掉。」
裴玉清瞥了她一眼,幽幽道:「是花让我心烦,还是人?也不知道是谁,说好了去?找她师姐,反倒是出门却也不告知我一声。」
贺问寻主动牵起他的手,将他往房里带。
「裴郎,我有件事想同你说,可能会有些许仓促,但我并不想拖,你若是觉得不妥,以後再给你补一回,好不好?」
裴玉清听着有些迷糊,问:「你这个人,怎麽不说清楚是什?麽事?」
说话间?,贺问寻从怀中拿出一块白玉同心佩,放置在裴玉清掌心中:「你可要收好了,这便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一股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愫在裴玉清心中蔓延开来。他凝视着手中的玉佩,耳尖泛着粉红,几番开口,只堪堪说出来这句:「区区一块玉佩,倒是让你跑了大半天?你怎麽……这麽慢呀?」
裴玉清把玉佩收好,眸光潋滟:「你既然给了我,那就?不能再要回去?了。」末了他再补充一句:「你便是要回去?,我也不会给你的。」
贺问寻吃吃笑了两声,双手捧着裴玉清的脸:「其?实,我今日出门是找人替写婚书了,那媒公的屋子好生难找,这才花了点时间?。可是到了那,我又觉得,我们两的婚事为?什?麽要别人帮我写,所以我就?自己?写,让那媒公帮我瞧瞧哪里写得不好。」她微微一顿,语气真挚:「裴郎,嫁给我,做我夫郎,好不好?」
两人额头相抵,裴玉清眼里的神?色变化一丝一毫都逃不过贺问寻的双眼。
裴玉清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得很快,快得他有些呼吸不畅。他羽睫颤动?,竭力抑制喉咙里的颤抖。
这一刻,羞赧占据了上风,他第一次撇开贺问寻的眼神?,轻声道:「哪有你这般行事的?原来你方才说的补给我,是指再成婚一次吗?哪有……人娶两次的?」
贺问寻眨眨眼:「唔……这般行事?今天这样算吗?也不知道昨晚是谁用腿缠着我,一遍又一遍……唔。」
粉红色攀爬着裴玉清的脖颈处。他用手捂着贺问寻的嘴,嗔了她一眼,道:「婚书呢?给我看看。」
贺问寻将怀中收好的婚约文书展开给裴玉清,只见上面写着——
天悦之,地悦之,人亦悦之,悦汝逢吾,吾遇汝。彼时汝心有吾,吾心有汝,自此而?後,朝朝暮暮相厮守。贺问寻冀与裴玉清永结秦晋之缘,同心同德。互助诚笃,共盟鸳鸯之约。此证。
裴玉清将这婚书看了又看,话语全都堵在嗓子眼里,眼前?的字蓦地变得模糊起来,一滴两滴的泪落在婚书上。他的一整颗心已经完完全全地被她牢牢掌握住。
贺问寻无奈地将婚书拿走,从裴玉清的袖子里抽出一块巾帕,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泪,道:「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开心得跳起来吗?我家裴郎怎麽这麽与众不同呀,倒是哭起来了。」
裴玉清环着她的腰,轻啄她的唇一下,道:「不论说我是妒夫也好,还是指责我不守男德也罢,我明说了,你这辈子只许娶我一个人,不许有其?他人。你若是……心里有了他人……那我就?……」
他搜肠刮肚好久,什?麽狠话也说不出口。他踌躇之下,也只是咬了她的下唇一口用作?惩罚,软声道:「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一点也不想与别人分享她的爱意。
「再也不理我…真的是好严苛的惩罚,我家裴郎的心未免也太狠了。」贺问寻用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眼睫,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的心很小,大概丶也许也就?只能装得下裴郎一个人了。」
情?意浓厚,两唇相接,裴玉清的手灵巧地解开贺问寻的腰扣。两人跌跌撞撞往榻上滚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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