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
“你要谈什么?”沈寂星询问的嗓音打破他的思绪。
周熠礼觉得沈寂星反感的不是疼痛,或许是他本人。
“为什么要把它给我?”
周熠礼指了指头顶的王冠。
那漫长的车流仿佛融合了记忆的倒退,他只是想不明白,沈寂星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不是最擅长放弃自己了吗?
在所有对他有利的事情前,周熠礼是随时可以被丢掉的一个。
他在刨根问底。
无谓的少年在头破血流的撞南墙时,其实也会有对面是光明大道的希冀。
“很难理解吗?”
沈寂星原本不想告诉他的。
他一直以来都在慢慢试探,周熠礼的想法。
直到今天小白鸽被惹毛了。
“因为杀了你,你会生气。”
周熠礼听到这个答案,很轻地皱了眉:“你还怕我生气?”
哦。
周熠礼恍然,他怕自己生气,会把他赶出去。
沈寂星就是只流离失所没人要的漂亮小鸟了。
幼稚,他再不济也不会把沈寂星丢……
“嗯。”
沈寂星冷冷捂着脖颈淡漠说道:“因为我想追你,不想你生气。”
——
这不得把周周公主爽死。
先生,我想要离开您了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慕司鲜血淋漓地走下体罚台,手指轻颤捡起地上的黑衬衫。
但他没有力气穿。
慕司半裸着淋漓血痕的上身,朝着地下室门外走。
“先生?”
他没想到会在门口看到泊聿。
薄凉月光下,泊聿静静地靠着轮椅,似乎不知道静坐了多久。
“您是在等我吗?”慕司直言问。
泊聿缓缓睁开琥珀眸,看向他身后的地下室:“算是。”
蜿蜒的血滴是慕司来时的路。
也是那人曾一步步踏过的路。
慕司忍着疼痛将衬衫穿上,先生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强迫症,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衣衫不整。
“行了。”
在慕司指尖颤抖几次没能扣上纽扣,泊聿终于不耐烦地打断他:“推我下去。”
“里面很脏,您下去做什么?”慕司抬手握住轮椅扶手。
泊聿的回答只有三个字。
“想他了。”
他曾经无数次在这里等着沈寂星。
那人尊他,敬他,从不反抗他。
最后一次,是沈寂星十八岁那年犯的错,也是他惩罚沈寂星最狠的一次。
他关了沈寂星整整一个月。
从那以后,他们仿佛就此走向反方向,分道扬镳再无瓜葛。
“都是因为那男生。”
泊聿看向墙角的锁链,眼前似乎闪过那少年坐在角落,干净的犹如被折断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