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江言不得不承认,这一步踏得有点太狠了,真跌进了陷阱。
“别怕,我会好好疼你。”金丞就喜欢欺负人,欺负完了比自己矮的,转身又去挑战比自己高的,“所以你亲还是不亲?”
祝白白内双的眼睛顿时瞪成大圆眼,怎么回事?他逼迫师兄……亲他?荒谬,士可杀不可辱!大师兄也断断不会如此下作!
“去浴室。”
下一秒,江言指了一下宿舍配套的淋浴间。这通操作又一次让祝白白看不懂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大师兄先进去,嚣张狂徒金丞后进,他还挑衅似的,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关上了门。
不,不会的,江言一定是进去教训他,狠狠还以颜色!祝白白双拳紧握,完全能想象到浴室里面的战况,全道馆都清楚师兄的为人,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江言就是第二个花咏夏。
如果师父不在道馆,大师兄的话便是师父的话。所以金丞这样妖里妖气的人,落在大师兄手里,一定没有好果子吃。祝白白无比确定,甚至还有些期待,好想知道师兄如何惩治他,让他从此再也不敢冒犯。
“我命令你,快亲我。”小小的淋浴间里,金丞正在冒犯,两只手绕上了江言的腰。
小金子没人要
江言往后挪了一步。
他不想亲。
他承认自己不讨厌金丞,但不讨厌不代表可以亲。
“松开我。”江言抓住了他的手腕。
“松不开。”金丞紧紧搂住,胳膊像一条绳子拴在江言腰上,他越抗拒,自己就越开心。没有道德是真快乐。
江言下半身动不了,上半身仍旧呈现出抗拒姿势。他不喜欢这种冒犯,金丞的眼神很黏糊,像温热的胶质,挤压过来,碾压上去。充满不知名情绪的气团在他喉咙里变成了泡沫,他猜金丞一定很擅长用这一招。
不然,怎么可能每个分寸都拿捏得那么不到位。
“松开我。”江言看向了天花板。
“亲一下嘛,又不会掉块儿肉。”金丞势在必得,因为他瞧得出来,江言很在意别人知不知道他抽烟喝酒骑摩托,说不定还烫头,“亲完之后保证你的嘴笑成typec。”
江言笑不出来:“你脑袋里这么多梗,就不怕脑梗么?”
金丞没再多说,把右脸颊转给他。“亲。”
江言摇了摇头:“休想。”
金丞一挑眉毛,半踮脚,用自己的鼻尖蹭上了江言的鼻尖:“那我去找祝白白亲我。”
江言脸色明显沉了,看着金丞肆意作恶、挥霍美色的嘴脸,上身的紧绷感被迫松弛下来。
金丞看着他不情不愿地靠近,当他的嘴唇贴在自己的皮肤上,金丞的身体微微一震,说心里话,他没想过江言真的会亲,毕竟抽烟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
但江言真的亲了。
亲到了。
真好笑,一个贱货让你亲你就亲啊?金丞反而盯紧了他。江言的动作很慢,很小心翼翼,看不出一丝玩世不恭,仿佛在执行一项精密的任务。他的脸实在生得太好看,像冰雪中的冰雪。
金丞甚至没有从这个恶作剧的行为里感受到敷衍。
他被很多人亲过,开玩笑的,认真的,也亲过很多人的脸蛋。可这回是头一次,认真的。
“可以了么?”江言的身体已经站直,多一秒钟都不想弯。
“可以。”金丞格外高兴,他想,江言或许和别人真不一样。
而江言下一刻扒开了他的手臂,逃离万劫不复之地一样抽身而退,没再和金丞说话。
等到他从浴室出来,祝白白目光不错地看着他,想看出什么端倪。江言出去打热水,师弟追了上来:“师兄,你怎么治他了?没亲吧?”
江言自然不能告诉他亲了:“怎么,我看着像那么容易被拿捏的?”
“那肯定不是,我就知道你能治他。”祝白白放心之后连喘气都舒坦许多,自家兄弟没被玷污,太好了。
江言的嘴唇有些发痒,像亲了一个没洗的毛桃子。
两三天就这样过去了,江言没再和金丞说过话,金丞无数次想要搭话,可都被江言冷冰冰的态度打了回来。哪怕他给江言买了冰饮,都原封不动地扔在原地。
不至于吧,不就一个玩笑嘛。金丞倍感失落,可他的性格又决定了不会道歉。这天,他按部就班地进行训练,完成了一天的任务之后,洗了澡,从道馆直接奔往学生会。
既然冰饮不能破冰,我把跆拳道那3篇采访找回来,总能让江言高兴了吧?
不就是哄美人嘛,我会。
金丞小跑着去,跑到一半就累了。他扶着膝盖大喘气,减重之后体能下降得厉害,再也不是生龙活虎的那个他。低血糖加听不清楚,蚕食着他的平衡能力,金丞靠在操场铁丝网上缓了好久,才慢慢挪到了宣传部。
宣传部里面正在开会。
“您好……我是大一新生金丞。”金丞敲了敲门,声音虚得够呛。但笑容仍旧漂亮。
“等一下。”里面站着的人应该就是周高寒安排的部长,他扫了一眼金丞的道服,权衡了一番。
跆拳道的,冷门,一看就是为了采访来的。
这样一想他也不着急了,不紧不慢处理着工作,还以为能把这人熬走。没想到四十多分钟过去,他一扭身,金丞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他斥责。
“我进来问您一下,跆拳道的采访还做不做了?”金丞忍着脾气问。
“哦,不做了。”那人理所应当地摇摇头,“现在刚开学,上采访的项目太多就砍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