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时恪说。
还没动身,黎昀叫住了他,“等等,想要?”
时恪摇了摇头,“不要了。”
回去把那个破架子再缠一缠,还能用。
“请教时老师,市面上这种都什么价位?”黎昀问。
时恪拧着眉毛看他,有些分不清这称呼是在揶揄还是认真的,但对面的眼神特别真诚,好像是真的很好奇。
“两百五。”时恪还是回答了,这架子材料做工都不错,可也算不上多精致,明城的物价比老家高不少,但再高也不会是这个价格。
“行,”黎昀转过头去,朝柜台那边喊道,“老板,这画架两百卖不卖?”
!
时恪拉住黎昀的衣角,满脸震惊。
黎昀回了个笑,摇摇头让他安心,快步走到柜台前敲了敲桌子,“二百,能卖我就带走。”
草,时恪觉得自己才是二百五。
他没敢往前去,站在原地背过身,恨不得耳朵也聋掉。
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店了,时恪有那个容易觉得尴尬的毛病,他买东西本来就很少砍价,一是不会,二是不想和别人说话,三是怂,对,就是怂。
别的事儿都能刚,唯独处理这些社交生活上的琐事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在拧巴什么。
要不从另一头先绕出去?
可是把黎昀一个人扔在这也不行,他扶着额头纠结,没纠结完,身边就出现了个人影。
是黎昀。
“交钱,搬走。”黎昀一偏头,语气轻松。
“就……完了?”时恪说。
黎昀:“嗯。二百二,行吗?”
“……行。”
时恪还在震惊,调出付款码给老板扫了一下,直到走出店很远都还是愣愣的。
他跟在黎昀后面抬着架子,也没管是往哪儿走的,一路上都没作声。
“好像,走错了。”黎昀说。
前头的人停下脚步,时恪这才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周围,是两栋老居民楼,中间夹了道小巷,往前看应该是不通的。
黎昀调出手机地图,找了下位置,他把车停在一处临时停车场了,地图上显示离这里很近。
“往那边走,出去左……”黎昀话没说完,忽然被一声巨响打断。
从声源方向判断,应该是他们左边这栋楼楼上某一户传来的,类似玻璃或碗筷碎掉的声音,伴随着拳头哐哐砸墙的感觉和几声尖叫怒骂。
骂挺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