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情形不妙,许函顿时急火攻心,决定破罐子破摔,“妈的晦气!今天一个都别想好过!”
不对劲……时恪注意到许函的左手一直藏在身后。
他立刻看了眼三人的站位,自己离许函有些远,反倒是那陌生人就在许函身侧一米不到的位置。
时恪的危机预判起了作用,他立刻上前一步。
许函露出了左手,他果然还藏了块玻璃!
许函奋力挥斩,那凶器快得只剩虚影,朝他身旁男人的腹部一刺!
这个距离很难躲开,而时恪已经扑了上来,伸手握住了玻璃。
他骨节泛白,青筋凸起,颤抖着和许函对抗,血珠不断从指缝间溢出,顺着衣袖往下淌。
他们僵持了两秒,或者两秒不到。
时恪后背一热,陌生男人靠了过来,一双手越过时恪肩头牢牢控制住许函的手腕,“松开。”
男人的声音出现在时恪头顶。
就在时恪放手的瞬间,男人按住许函的手腕关节,使了个寸劲往下一掰!
又是“咔嚓”一声,折了。
时恪不给许函任何喘息的机会,立刻接上动作,对着他的下巴一记重击!
对面失去重心向后仰倒,时恪迅速将人制服。
“来。姓名、年龄、住址、电话和身份证号都报一下。”
警官用手叩了叩桌子,抬眼打量着对面两人。
许函已经被押去隔壁审讯室,他俩在值班警察工位对面,一人搬了一把椅子,男人特意把有靠背的软垫椅推给时恪。
二人就这么并排坐着,中间隔了半臂距离。
时恪没说话,这会儿却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对方。
这人长了副顶好的模样,轮廓深邃立体,面部线条干净又利落。
时恪想起以前还画素描时候用来临摹练习的外模杂志,黎昀看上去像个混得不太明显的混血。
时恪喜欢画这种类型,比教学书上那种骨骼崎岖的好看。
隔壁审讯室传来一两句吼声,吵吵嚷嚷的跟地痞流氓似的,肯定是许函在发疯。
时恪对许函这事儿没什么感觉,他当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两人同归于尽。
反倒这位从天而降的热心市民让他有点懵,时恪单打独斗惯了,尤其上高中后,多数时候的一对一都能以他的胜利告终。
时恪没遇到过今天这种情况,一时之间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开口:“黎昀,28,景禾壹号8栋a603,电话是……”
等会儿,a603?
种果子,种菜,种花……
时恪侧过头去正眼瞧他,难不成是住他楼上那个?
“该你了,”警官转向时恪,“你这伤口挺深,等下有人带你做伤情鉴定,先说下你的基本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