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昀用筷子挑出鱼刺,整整齐齐码了一排,笑笑说:“不用了,我有人选。”
舒启桐好奇道:“啊?”
山道设计工作室可以指定设计师。
出于欣赏,也出于私心。
他想知道时恪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耐心等不来,那便由他靠近。
松手,时恪
从月澜湾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十点,姥姥拉着黎昀在书房里聊得久了些。
除去日常生活,无非就是恋爱、结婚,这种一旦到了年纪总也绕不开的问题。
叶青华自幼接受优良教育,一路读到博士,成为作家,虽然传统,但并不顽固。
她只是心疼,舒姝的离开过于残忍,尤其对于直面现场的黎昀来说。
“成家立业,是世俗的标准和定义,重要也不重要。”
“关键在愿不愿意敞开你的心,爱和被爱,都是一种能力,我希望你能从中解脱。”
黑色宾利和夜色融为一体,黎昀将音响声量调大了些,姥姥的话在脑海萦绕不散。
“爱与被爱”实在是好大一门课题。
黎昀从来不对它们做解读,舒姝和黎延君当初也是快乐的,却绕不开兰因絮果,但他不希望爱变得复杂。
月光照进挡风玻璃,流动着,攀上黎昀的指尖。
黎昀想起那枚黑色耳钉在指腹滚过的触感,也想起帕斯捷尔纳克的诗。
「iabsurdlybegantonfeowords:andyou」
景禾壹号的物业这两日在清理大门的喷泉,灯停了,夜里漆黑一片。
宾利的车前灯扫过保安亭,等着机器进行业主认证,保安亭里探出来个人,向车内挥手示意。
过了道闸杆,黎昀在保安亭门口减速停了,降下车窗,问:“怎么了?”
保安大哥先是往车里瞧了瞧,说:“今天时先生没和您一块儿?”
两人之前忙节目的事情,经常同出同进,保安等了一天没逮到时恪,但等到了黎昀。
黎昀不明所以,回复道:“没,有事吗?”
保安重重点头道:“最近两天小区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之前时先生和我们提过一嘴,好像是冲着你们来的。”
黎昀皱起了眉,认真道:“你等等,我很快来找你。”
宾利驶入车库停稳,不到五分钟,黎昀重新回到保安亭,敲了敲门。
保安从里头出来,郑重其事道:“前两日时先生嘱咐我们注意周围,可能是粉丝跟踪还是什么的,结果昨天晚上还真发现一个男的,蹊跷的是今早四五点又来了!”
黎昀问:“什么人,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