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书信被一展而开,她定睛瞧去。
信上所书,贺寻安邀她明日午时前去叶氏旧府,有要事商榷。
叶氏旧府……
贺寻安无故约至那荒废多年之地,又为哪般……
她暂且不去思索,不紧不慢地收起信件,再放回云袖内,将心思移回无樾的伤势上。
回於玉锋门深处阁楼,方鹤尘遣退了屋内下人,将屋门紧闭,不欲让任何人打搅。
沈夜雪关切地立於屋外树干旁,静待音讯,和她一同等待的,还有极难伺候的主子。
与离声欲语还休,她挪步退远了几分,又觉他已是主上,她不该如是避讳,便再无声无息地走了回。
「阿雪在殿内与陛下所说的,可为真?」离声似玉树负手而立,凝眉似仍想着殿内之言,忽问她。
「绝无虚言。这世上阿声待我最好,我才不去别处……」
那些为保性命之语怎能当真,可沈夜雪不得如此般相告,只扬起杏花春雨般的眉眼,婉笑道:「我都在陛下面前那般信誓旦旦了,你可莫要像公子那样,将我舍弃。」
顺此话忆得遥远,离声不由地嗤笑:「都是你舍弃我,我何尝弃过你。」
她听出弦外之音,这人仍旧埋怨着先前对他的薄情冷意,赶忙柔语安抚着:「以前是我愚钝,无意伤透了阿声的心。如今我已悔过,会安心陪着你的……」
瞥望他容色如常清冷,唇角若有若无地勾着讥讽与鄙夷,她迟疑良晌,不明何人遭他厌恶至此。
浅然一想,大抵是她自己。
「可阿雪在陛下面前这般言说,太是不妥。」嘲讽之色归为沉冷,离声徐缓蹙眉,像是有什麽话滞在唇边。
「有何不妥之处?」她不解其意,觉他是心有变卦,真将她憎恨得紧,不愿被她所惹的是非缠上,「如今与你双宿双飞,岂非是你心心念念之愿?」
她谋的是利,只求安身立命与一世荣华,无关郎情妾意,他欢喜亦或憎恶,都与她不相干。
而今花月坊和将军府之人会找她寻仇,甚至陛下也会派人将她紧盯。
如此情形,她定要有一座坚不可摧的靠山。
而这座靠山,便是他与身後的玉锋门。
「阿雪会後悔的……」
离声思忖片刻,唇畔笑意尽无,冷颜上竟挂着一丝凝肃之意。
她暗自一笑,这有何可悔,男子向来逃不过美人关,要悔也是他将来悔於被秀色所惑,亦恨亦难割舍,沉沦风月不可自拔。
屋门轻缓而开,方鹤尘从里缓步走出,她莫名屏息了起,静候仙医下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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