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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姜培生下午一出院就直接去了机场回湖南,王太太和婉萍是隔天早上的飞机,回程的时候天气很好,没遇上气流,平平稳稳地到了重庆。回到家是中午,婉萍把姜培生要去天津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如果确定去天津,那倒是挺好,我有几个同学在南开大学可以帮忙推荐个教职。”陈彦达说。“是啊是啊,”夏青也附和:“如怀他们学校将来要搬回北平去,我们在天津的话他回家也很方便。”两周后,9月25日姜培生打电话到陈家,说拿到了正式任命书,按计划10月初他带兵从湖南驻地开赴天津,大约到10月中旬就能够到任。

姜培生下午一出院就直接去了机场回湖南,王太太和婉萍是隔天早上的飞机,回程的时候天气很好,没遇上气流,平平稳稳地到了重庆。回到家是中午,婉萍把姜培生要去天津的消息告诉了家里人。

“如果确定去天津,那倒是挺好,我有几个同学在南开大学可以帮忙推荐个教职。”陈彦达说。

“是啊是啊,”夏青也附和:“如怀他们学校将来要搬回北平去,我们在天津的话他回家也很方便。”

两周后,9月25日姜培生打电话到陈家,说拿到了正式任命书,按计划10月初他带兵从湖南驻地开赴天津,大约到10月中旬就能够到任。

婉萍当然是一刻都不想浪费,尽早地跑去天津与姜培生待在一起,但当时陈彦达负责的实验做到一半,他实在割舍不下课题组自己跑去天津,拖着全家硬等了一个月。

11月初,婉萍全家才打包好行李,副官刘章过来帮着找人手给陈家搬家,从重庆坐船前往武汉,而后改坐火车,一路折腾五天才到了天津。好在是冬天,若天气再热些,只怕到了地方浑身都要发馊。

从火车站出来,副官刘章眼尖,远远就瞧见了姜培生安排过来接人的参谋长冯明远,他跑过去敬了个礼,然后指挥着工人们把东西搬上货车。

陈家人坐上一辆黑色小汽车,冯明远亲自开车,一路上跟婉萍说起来天津城里的情况,这边是万安桥,那边是速浪街。

“我们是住在哪里?”婉萍问。

“太太的家在多伦道,那边原本是日租界,房主是个在天津跑海运生意的日本商人,叫藤井三郎。日本战败后,小鬼子名下的房产和企业都被没收了。公家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拍卖,姜司令用极低的价格就收了藤井在天津的所有资产。”冯明远说。

“这样做不会出事吗?”婉萍听着冯明远满不在乎的口气,忍不住问起来。

“没关系的太太,你就放心吧!我们内部大家心里都明白,接收日本人的东西就是跑得快有,跑得慢无。”冯明远笑盈盈地跟婉萍说:“讲个实话,姜司令算很够意思了。不管多少,我们都是掏了真金白银的,不像一些人要么是开口头支票,要么索性找个理由就直接眯掉了。”

婉萍通过后视镜看见陈彦达坐在后排黑着脸,旁边夏青紧抓他的胳膊,手指头都扣进了棉衣里,时不时就摇摇头,提醒陈彦达不要乱讲话。

车子拐过丁字路口后,终于到了多伦道7号,也就是姜培生在天津安的家,门卫看见车牌恭敬地把大门打开。车子在院子里停稳,婉萍一下车就见姜培生大步上前,也不管陈彦达和夏青也在车里直接伸手把人紧紧抱住。

“我本来打算自己过去接你,结果刚出办公室就被抓去开了个会。”姜培生笑着,下巴贴着婉萍的额角。

“你要是有急事就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娃娃会走丢。”婉萍软着声音说。

“天大的事儿也不如我老婆来了重要,”姜培生亲了婉萍的额头。

“好了好了,”婉萍有些不好意思,轻拍了下姜培生的后背。

见黏糊在一起的俩人分开,夏青拉着陈彦达从车里下来。

“外面冷,咱们进去吧,”姜培生对夏青和陈彦达说。

姜培生挑的这栋房子从外头看是个不起眼的泥灰色高墙小院,里面院子不算太大,左手边是一排三间平房留给家里的老妈子、厨子和司机。主楼也是灰白色,只有两层,好在是每层的挑高很高,约有大部分洋楼的一层半高,所以从外面看这二层楼和别人三层的差不多。

“这房子最大的好处,你开门便知道了,”姜培生跟婉萍说。

这话讲得婉萍也好奇,想着难不成屋里装潢格外奢华,但又觉得姜培生的性格不像会喜欢浮夸大吊灯、彩色羊毛毯或者满眼金灿灿的。她保持着好奇心,直到开门进到屋里。

“哎哟,这房子里好热呀!”夏青一进来就立刻惊呼。

天津的十一月冷得很,刚才来的路上,坐在车里婉萍都被冻得手脚冰凉,下车后在院子,北风呼呼吹得人脑袋生疼,几分钟里就要把人骨头冻脆,生冷生冷的可不是重庆或者南京的冬天能比拟。

外面冷得恨不得身上裹棉被,但在这屋子里,穿着棉衣待一会儿就要浑身冒汗。姜培生把大衣脱下来挂在门口,对婉萍说:“一楼左拐第一间是小会客室,对面是客房,再往里面是大客厅。”

会客厅布置的非常简单,靠墙摆着书架,正对门是两张沙发,沙发是最常见的款式,枣红色条纹布面上面盖着白色的钩花三角巾。

穿过走廊就是客厅,客厅很大,半圆形,靠院子的一边是玻璃窗,窗下是环了一圈的黑色皮沙发。客厅木地板上铺着短毛的奶白色地毯,中间一张长长的黑褐色长桌,两边对称摆着十二把椅子。金色落地立式样大钟靠着墙,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客厅东南拐角是向上的楼梯,靠楼梯的位置挂着黑色的拨号电话机。顺楼梯向上,二楼被分成了东西两侧,对称的各有三个房间。

夏青见姜培生和陈婉萍进了东边最大的主卧,拉住陈彦达的胳膊没让他跟着进过去,而是脚底下一转走向了西边。

主卧靠墙是顶到天花板的立柜,中间一张宽敞的铺着席梦思床垫的双人床,正对床的是梳妆台和圆弧形沙发。四方的卧房里,婉萍注意到拐角套了个小房间,于是指着问姜培生:“那里是做什么的?”

“这就是我最喜欢这房子的地方了,”姜培生笑着拉婉萍扭开玻璃门,房间里面又被彩色玻璃分成了里面两间,外面是抽水马桶,里面是彩色瓷砖拼起来的方形浴池。

姜培生说着话扭开浴池上的两个水龙头一个向外淌冷水,一个则冒着腾腾的蒸汽。婉萍惊讶地看着姜培生问:“哪来的热水?”

“这边,”姜培生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黄铜管道,说:“小鬼子喜欢泡澡,所以建洋房的时候做了全屋的热水管道。只要后面的锅炉烧起来,甭管外面刮风还是下雪,进了这屋里保准暖和得浑身冒汗,晚上睡前还能在小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泡一泡。”

能在家里泡热水澡,这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想当时在重庆冬天洗澡,简直就像上上刑一般,每次都冻得人上下牙直打颤。眼下有个这样好的条件,婉萍真是难以克制自己的喜欢,她兴奋非常,恨不得现在就痛痛快快地洗个热水澡。

“这房子真好!”婉萍抱着姜培生的胳膊感叹说。

见婉萍如此满意,姜培生也乐呵地自夸起来:“那可不?就为了挑出来个满意的宅子,我前阵子一周里内跑了三十多处看房子。”

“以后咱们就在这里安家了,”婉萍从卫生间里出来,甩掉鞋子直接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她摊开四肢看着屋顶的吊灯说:“真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住到这样好的地方。"

"瞧把你满足的,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姜培生坐到床边,把婉萍从床上拉起来,搂进怀里说:"往后我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舒服,这房子算什么?车子、衣裳、珠宝、手表,只要你喜欢的,我都想办法弄来,咱再也不要过那委委屈屈的抠缩日子。"

“从前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我没觉得有什么委屈的。”婉萍听到姜培生的话后,抬头看着他说:“培生,我觉得来天津最高兴的不是房子,而是往后能跟你在一起了。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如果你在战事中受伤了,哪怕是残废了,我也能养着你。只要你同我在一起,怎样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只有好和更好的区别,我实在不敢贪求太多。”

姜培生拥住婉萍又倒回床上,目光落在窗外,盯着天津白茫茫的天空说:“婉萍我真的不想打仗了,打一年仗能消耗人十年的精气神。甭管是江西还是湖南,夏天都热得要死,蚊子有人指头蛋那么大。到了冬天又冷得要命,湿气渗到五脏六腑里。春秋总下雨,到处湿漉漉、黏糊糊的,衣服永远干不了,贴在身上能把皮肉都呕烂。有人跟我说嚼辣椒发汗能祛潮,可你知道的,我是纸糊的肠子,稍微辣一点就疼得要死要活。他们的饭我吃不习惯,指挥部里也睡不好觉,乒乒乓乓叮叮咚咚一年到头响个没完。战事一开,经常就要露宿野外,临时指挥部永远在四处钻风,迷糊几个小时都被吹得脑子疼。我经常觉得自己就像根老灯芯儿,硬撑着在烧。婉萍,和小鬼子打了八年,我真的是受够了南方的山林子,条件太苦,太差了,我现在只想跟你过好吃、好喝、好穿的好日子。”

“战争已经结束了,小鬼子被赶回日本岛,以后都没有战争了。”婉萍从床上爬起来,双手撑着身体对姜培生说。

“唉,”姜培生长叹口气,顿了半天,说:“双十协定虽然签下来了,但蒋总裁对于其中很多条款都非常不满意。我只怕他哪天忍不住撕了和平协议,又搞起来摩擦要打内战。”

听姜培生这样讲,婉萍的情绪也一下低落下来,她原以为一切都结束,现在看来却像是短暂的休战,不定什么銥譁时候,一场新的战火就要在这片土地上又烧起来。

第四十七章麻烦找上门

姜培生在天津有三家公司,都是从日本商人藤井三郎名下拍过来的,一家跑海运,另两家做的是对外贸易。这三家公司之前的合作伙伴因为与日本人做生意都接受被调查,名下的公司大部分也被查封。姜培生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意尽快展开,跑了内部关系,把这几个人从审核名单上划掉,同时作为交换在他们的公司里入了股。这通操作下来,短短一个多月后姜培生手里的资产就翻了两倍,在天津港和塘沽港的贸易公司里挤到最前面。从到天津开始,姜培生就经常带着婉萍去各种舞会酒会,与从前她交际圈里的军长司令太太不同,这边最常打交道的都是商会会长的或者私人企业老板的亲眷。她们没太多的权势可攀比炫耀,于是把精力都用在了衣裳、头发、首饰上,个顶个的讲究,从头发丝到脚后跟,穿的用的都是一套又一套的名堂,连旗袍上镶的扣子都能讲出几十种花样来,婉萍听她们说话就觉得什么都新奇有趣。同样是听人说话,与跟在王太太宋太太身边全然不同的是心境。在重庆时候的婉萍总小心翼翼,生怕一句话讲不好惹了人家不开心,但眼下在这些更讲究更花哨的太太面前,婉萍成了被众星拢月的那位。她当然想到了,也许这些时髦太太背过身就会骂自己是土气的乡巴佬,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但当着她的面,她们可是一句都不敢讲,一个个说话都得看她的面子、揣摩她的心思。有次从酒会坐车回家的路上,婉萍就跟姜培生说:“下次哪怕我穿一件最廉价的旧黑布裙子,何老板他们的太太也能变着花样夸出口,真是只要自己敢说,就不怕别人不敢信。”“那些人不就是那样,日本来了给日本人卖力,我们来了就换个对象巴结。总之有奶就是娘,多给点好处,他们连老娘都能拉街上叫卖。”姜培生说。

姜培生在天津有三家公司,都是从日本商人藤井三郎名下拍过来的,一家跑海运,另两家做的是对外贸易。这三家公司之前的合作伙伴因为与日本人做生意都接受被调查,名下的公司大部分也被查封。姜培生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意尽快展开,跑了内部关系,把这几个人从审核名单上划掉,同时作为交换在他们的公司里入了股。这通操作下来,短短一个多月后姜培生手里的资产就翻了两倍,在天津港和塘沽港的贸易公司里挤到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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